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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予倩合作創辦了“南通伶工學社”,以及配套的新型劇場“更俗劇場”。梅蘭芳雖然拒絕了張謇的辦學邀求,但對張謇和歐陽合作辦學鼎力相助。當他接到張謇的邀請後,欣然應允,赴南通參加劇場的開幕儀式,而且還親自登臺,為學生做觀摩演出。
為迎接梅蘭芳的到來,張謇特別修建了一所牌樓,取名“候亭”,又將更俗劇場的客廳改造成“梅歐閣”。當梅蘭芳跨入客廳時,立即被客廳牆上高高懸掛著的一塊橫匾吸引住了。匾上“梅歐閣”三個大字,筆法遒勁,氣勢雄健。張謇說他就是為了紀念梅蘭芳和歐陽予倩的藝術而特別設立的,“梅歐閣”三個字,也是他親筆所書。
張謇設立“梅歐閣”的初衷,是他認為梅蘭芳、歐陽予倩分別是北、南派京劇的代表人物,兩位劇界泰斗同臺演出於更俗劇場,不僅值得紀念,更應當以一種特殊的方式使之流傳。再者,他試圖借梅、歐同臺演出這一事實,暗示戲劇界的優秀人物只有團結合作,南北藝術互相學習交流,才能謀求戲劇的改進和發展。對此,梅蘭芳也深以為是。
不久,梅蘭芳又先後兩次赴南通。張謇效仿時風,選輯眾人題詠梅蘭芳的詩和梅蘭芳唱和詩,出了本《梅歐閣詩錄》。除了在南通見面外,兩人一直保持通訊往來和詩詞唱和,其友誼持續到1926年張謇離世。
送風:梅蘭芳與豐子愷
在和豐子愷見面前,梅蘭芳對豐子愷的認識是:他是一個畫家、音樂家,崇尚西洋音樂,對京劇並無好感。的確如此,受新文化運動影響,起初,豐子愷對京劇不僅不喜歡,甚至還很看不起。他讀了許多新文化運動先驅們反對京劇、打倒京劇的文章,甚覺有理。
不過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他在無意中從留聲機裡聽到了梅蘭芳的唱片後,一下子就愛上了京劇。從此,他不買西洋音樂片子而專買京劇唱片,特別是梅蘭芳的唱片了。這時,他才明白,文人們所反對的,是京劇裡含有毒素的陳腐的內容,而他愛好的,是京劇裡誇張的、象徵的、明快的形式:音樂和扮相。
可是,當豐子愷終於愛上京劇時,時值抗戰,梅蘭芳已經退出了舞臺。在他流亡四川時,曾收到友人寄給他的一張梅蘭芳蓄鬚明志的照片。這讓他在仰慕梅蘭芳的技藝之外,更添對梅蘭芳人格的讚佩。因此,他將照片高懸於屋內,每日都要駐足凝視片刻。不知有多少次,他對著照片中的梅蘭芳,輕聲低語:無常迅速,人壽幾何,不知梅郎有否重上氍毹之日?我生有否重來聽賞之福?
抗戰結束後,梅蘭芳在上海重登舞臺。這時,豐子愷也從內地來到上海,聽說梅蘭芳復出,立即前往中國大戲院,連著看了五場梅戲,意猶未盡。然後,他親登梅門,拜訪梅蘭芳。
次日,梅蘭芳到振華旅館回訪豐子愷。當他出現在旅館時,立即引起賬房和茶房的熱情相迎。誰知當他提出要找豐子愷時,他們都愣了:“誰是豐子愷?”梅蘭芳也愣了:“你們連豐子愷都不知道?”他們很迷惑:“勞您梅大爺大駕,親自來找,這豐子愷恐怕也不是小人物吧。”梅蘭芳見他們確實不識豐子愷,便滿含敬仰之情為豐子愷做了一次口頭“廣告”。因為這次“廣告”,待梅蘭芳走後,豐子愷的屋裡擠滿了剛剛買來紀念冊、請求籤名題字的人,讓豐子愷應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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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觀一致:程硯秋與徐悲鴻
徐悲鴻初識程硯秋時,只是個初出畫壇的年輕人,剛剛自上海到達北京,手裡拿著老師康有為的介紹信去找名士、程硯秋的恩師羅癭公。羅癭公看了徐的畫,頗為欣賞,將他推薦給了教育總長,也帶他進入京城文化圈。徐對羅很是感激,兩人結下情誼,常歡聚談畫、談詩,也談京劇和梅蘭芳、程硯秋。
有一天,羅癭公帶徐悲鴻一起去聽程硯秋唱《桑園寄子》。演畢,大家一起到後臺向硯秋道乏。徐悲鴻取出一把摺扇,說是送給硯秋。硯秋展開,大家湊上前去觀看,只見扇上繪有一幅精緻的古裝美人像。觀者無不都說美人像極了硯秋,硯秋開心得很,連聲向徐悲鴻道謝。
1918年年底,徐悲鴻為程硯秋繪了兩幅畫,一幅是梅蘭芳天女散花圖,作為程硯秋拜梅蘭芳為師的拜師禮物;一幅是程硯秋《武家坡》劇照像。那幅劇照像後來意外遺失了。1926年,此畫出現在琉璃廠。程硯秋友人出高價將畫購回,送給了程硯秋。程硯秋大喜。
抗戰中,程硯秋暫別舞臺,在京郊青龍橋過起了農耕生活。徐悲鴻在重慶的中國美術學院任教。有一次他給學生演講,主題是“苦練”。他以“拳不離手,曲不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