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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先把輿論造開再說。這個法子對知識分子出身的謝嫻兒來說還是有些丟面子,但也是目前最直接的辦法。
謝嫻兒正想著如何當老懶,太夫人說話了,“二郎媳婦,老公爺在大覺寺裡養病……”便把圓空大師讓老公爺在鄉下靜養的事說了。
“我們府裡的莊子都在上京城郊的北邊和西邊,離大覺寺太遠,不方便圓空大師給他老人家把脈。而你的玉溪莊正好在玉嶺山下,氣候宜人,又離大覺寺近,所以想讓你祖父暫時去那裡休養一段時間,你也要去他老人家跟前敬孝……”馬公爺說道。
原來是這件事!謝嫻兒想仰天大笑幾聲。她做夢都想逃出後宅,到廣闊的天地裡去飛翔幾天,沒想到就這麼實現了。看來,老天總會厚待穿越女滴。
趕緊表態道,“爺爺曾經是大夏朝的大元帥,國公爺,是有大福的人。他老人家能去玉溪莊休養,整個莊子都沾了福氣了,兒媳求之不得。再說,爺爺對兒媳很好吶。公爹請放寬心,兒媳一定會在祖父跟前好好孝敬,讓他老人家安享幸福晚年。”
幾個男人很滿意謝嫻兒的表態,頻頻點頭。太夫人高興地拍著謝嫻兒的手,反覆唸叨著,“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之後,幾個人開始商量什麼時候出發,怎麼住,怎麼把院子擴大些,帶多少人的事情。
謝嫻兒幾人離開福慶院的時候,銀紅手裡多了個紫檀妝匣,裡面有好幾樣漂亮首飾。
正院裡,馬公爺跟大夫人說,“準備準備,娘五日後就去鄉下,二郎媳婦和真哥兒都去。”
大夫人已經知道老公爺和太夫人要去玉溪莊休養的事,也知道謝嫻兒會去。但聽說真哥兒也要去,有些不願意了,說道,“真哥兒才長好了些,咋能又去鄉下受罪?”
馬公爺不贊同地說,“去鄉下咋會是受罪?這些孩子養得嬌貴,去鄉間跑跑說不定還會更健壯。再者,有個孩子在老人跟前陪著解悶,他們也不至於太寂寞。”
大夫人便不好再說了。
第二天,天空飄起了毛毛雨,馬府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中。但是,謝嫻兒要陪著老公爺和太夫人去鄉下休養的事,還是像插了翅膀一樣,很快在府裡傳開了。
包括奴才在內,眾人議論紛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覺得謝嫻兒受了重用,也有人認為謝嫻兒是被放逐了。
雨汀榭內,雀兒跟譚錦慧說道,“奴婢聽說,那個人,”她用手比了個二字,“不會再回咱們府了。陪著老公爺去莊子休養只是一個打發她的說辭,以後老公爺和太夫人回了府,肯定不會讓她跟著回來。”
譚錦慧面上一喜,“那她之前不是白掙了那麼些的油麵子?”
雀兒道,“要奴婢說,是她看不清形勢。自己那麼不光彩地進了府,又把二爺氣走了,太夫人和國公爺不生氣才怪,還能容她繼續當著二/奶奶?大夫人又是姑娘的親親姨母,不替您謀劃還能由著她翻騰?越翻騰走得越快!”
譚錦慧的臉一紅,啐道,“牙尖的小蹄子,怎麼又扯到了我身上?”
雀兒低聲說道,“姑娘也別罵奴婢,奴婢自然是為了姑娘好。姑娘從小沒了爹孃,心裡有苦卻是說不出來。您今年已經十六了,那事若再不早些訂下來,年紀就拖大了。”
譚錦慧幽幽嘆了口氣,目光轉向窗外,遠處的碧潭一片模糊,不知是雨還是淚。她何嘗不想早些訂下?只是老天都不幫著她,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兩個都不是姨母想要的,但兩個姨母都沒有辦法阻止。
劍閣東次間裡,謝嫻兒心情大好地坐在炕上往窗外瞧著,雨霧迷離中的劍閣也有了些詩情畫意。突然,她聞到了幾縷清香,再仔細一瞧,是梔子子花開了。幾朵白色花瓣俏立在大片綠葉中,上面還掛著雨滴,更顯朦朧而美好。
“孃親,你在笑什麼?”正跟太極玩著的真哥兒看到娘一個人望著窗外傻笑,問道。
“真哥兒快來看,花兒開了,好香。”謝嫻兒指著窗外說。
真哥兒聽了站起身跑到窗前,卻看見院子大門開了,張氏、秦氏領著平哥兒和方哥兒走了進來,打著油紙傘的丫頭緊緊跟著。
“二哥哥、三哥哥來了。”真哥兒大聲叫道。
大雨天的還來躥門?
謝嫻兒趕緊下炕迎了出去,站在廳屋門口笑道,“哎喲,二位奶奶光臨寒舍,真是稀客。”
張氏和秦氏打著哈哈笑道,“我們是饞劍閣的點心了,大雨天的還要來討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