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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一進來便在謝嫻兒的面前跪下,咚咚磕了兩個頭說道,“求二/奶奶救救四少爺。”
謝嫻兒一驚,問道,“這話怎麼說?”
青瓷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面,說,“崔媽媽心比天大,她一直想讓四少爺只跟她親近,所以擠掉了先二/奶奶留下的所有人。之所以留下了我,就是因為我從來不靠近四少爺,一切也聽她的吩咐……”
青瓷說,真哥兒雖然早產,但經過一年的精心餵養,身子骨已經好多了。洪氏死後,崔媽媽便多了些想法。當她聽說大夫人有意接真哥兒去正院後,就做了些手腳。洪嬤嬤及洪氏留下的幾個丫頭都有些懷疑,卻又沒抓到證據。洪嬤嬤氣不過,就話裡話外數落崔媽媽。
崔媽媽還委屈得不行,經常去找二爺和大夫人哭訴。大夫人本不太喜歡洪氏的內向多心思,就覺得洪氏留下的人都隨了洪氏,心思多,心眼小。崔媽媽的話倒聽進去了七、八分。大半年的功夫,便把幾個丫頭都嫁了出去,最後連洪嬤嬤也被二爺送出了府。
謝嫻兒吃驚不已,問道,“大夫人不像是糊塗之人,真哥兒也是她的親孫子,咋能事事都聽崔媽媽的?”
“崔媽媽會說又會演,給四少爺當乳孃之前就會在主子前面討好。還有就是,”青瓷頓了一下,有些猶豫,最後鼓了鼓勇氣還是說,“就是,崔媽媽跟表姑娘走得也非常近。大夫人一直把表姑娘當親閨女養的,對她的話很是聽得進去……”
“二爺讓白瓷和奴婢一起去服侍四少爺,白瓷性格剛直,看不慣崔媽媽把四少爺養得弱不禁風,時常要說兩句。最後被汙偷少爺的月例銀子,配給了一個三十幾歲的老賭棍。奴婢看到這麼多人都倒了黴,便不敢再靠近四少爺了,暗中卻注意崔媽媽的行徑。別說,還真被我發現了端倪。若是崔媽媽想讓四少爺‘生病’,都會趁半夜沒人的時候把四少爺的窗子隙條縫,還會掀開被子給他扇風。昨兒她也這麼做了,只是四少爺恰巧得了耳疳……”
若真哥兒不是恰巧得了耳疳,那麼謝嫻兒和太極就成了導致真哥兒“喝冷風”生病的罪人。謝嫻兒想起崔媽媽之前跟大夫人說的話,都是在把大夫人往這條思路上引。
連自己也被她算計進去了。想她一個下人,膽子還真肥,本事還真大。
大夫人或許還有為了外甥女能進馬府過好日子的私心,願意把洪氏留下的人趕走為譚錦慧掃清障礙。
那馬二郎呢?自己的兒子被下人算計進去了,還助紂為虐。怪不得家族一有事就被當成替罪羊、犧牲品,這人八成還真有些“二”。謝嫻兒此時對馬二郎充滿了鄙視。
“崔媽媽的這些做法,二爺就沒有一點懷疑?”
青瓷也有些怨懟地說,“二爺的心思很少用在內宅中,大多都撲在公事上。”
“公事?”謝嫻兒冷哼道,“就是首輔、尚書這些股肱之臣,也會用些心思在孩子身上。他一個芝麻大的官,至於這麼忙麼?……嗯,這些事情我知道了。大夫人本就不喜我,若我去跟她說這事弄不好會適得其反。看看以後能不能找個機會,透過太夫人想想其它辦法。”
青瓷又重重地給謝嫻兒磕了三個頭,“謝謝奶奶了,奴婢看得出奶奶是真心喜歡四少爺的。奴婢得趕緊回去了,那個院子裡都是崔媽媽的人,奴婢是趁她們都睡了才過來的。”
都轉身走了兩步,又轉回來說,“奴婢還有一事稟報,那崔媽媽曾跟我們幾人悄悄說,奶奶在馬家呆不久,不必把您太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謝嫻兒笑道。
謝嫻兒對青瓷有了改觀,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就知道臥薪藏膽,是個人才。
又極擔心真哥兒,古代的醫療條件不好,一個感冒也能丟了命。崔婆子多在他身邊一天,他便多了一分危險。
就跟太極商量道,“不能讓這個崔婆子再留在真哥兒身邊了,不僅對真哥兒不利,咱們的日子也過得提心吊膽。若是玩那些彎彎繞,不定還要多少時日。你不是說你有些本事嗎?能不能想個法子馬上把她弄走,越快越好。”
太極轉了轉琉璃珠說道,“倒是有一個能馬上把她攆走的法子,就是簡單粗暴了些。”
“簡單粗暴不要緊,見效快就成。”謝嫻兒說。
太極呵呵笑起來,立起身子兩隻前爪趴在謝嫻兒的肩頭,對著她耳朵說了幾句話。
謝嫻兒聽了眼睛一亮,“你還有這本事?”看太極咧嘴直點頭,便抱著它的頭使勁親了一下,興奮地說,“你太有才了。”又告誡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