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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媽和桑葚盼了你47年吶,等了你47年,這回你是真的回來了。這回好了,天雲也回來了。天奎,媽的大兒子呀,媽接桑葚克。媽去把桑葚接來。母親哭著往外走。
謝天書攔住母親說:媽,這不是我大哥。是天犁。是老疙瘩回來了。
謝天犁開始也很感動,後來有些發愣,說:媽,我是天犁。不是大哥。是我長得像我大哥。
母親說:你不是天奎?
謝天犁說:我是天犁,您的老疙瘩。
母親說:你不是天奎?是媽的老疙瘩呀?喲,是媽的老疙瘩回來了?那天奎呢?你沒和你大哥一起回來?
謝天犁說:大哥?沒有哇?
母親說:那你媳婦呢?你沒把你媳婦帶回來?母親說著推開門往外看。
楚畫也往外看了看,門外沒人。
謝天犁疑惑地問:四哥,媽這是怎麼了?
謝天書說:進屋再跟你說吧。
謝天犁進了屋。
楚畫說:謝老師我得開會去了。
謝天書說:好的好的,你走吧。送到門口。
楚畫剛下幾個臺階,遇到一位年輕女子上樓,楚畫以為是謝天犁的妻子,就站下看著。那女子從謝天書門前走過以後謝天書才關上門。楚畫想,這女子本來就不可能是謝天犁的妻子。老疙瘩這麼漂亮又有氣質,他的妻子應該相當美麗而有層次的。
6 唯一的希望是楚畫
謝天書把母親患老年精神病的情況跟謝天犁說了。並且講了母親說大哥和天雲要是再不回來這輩子就見不著了的話。謝天犁一時接受不了,閉上眼睛,兩行淚下來了。謝天書也長嘆一聲說,媽幾乎每天都坐在陽臺上。我們原以為媽是愛看這座城市,坐在這裡心中敞亮,實際上是在回想往事。天犁拭了一下淚,站起來走向陽臺。
母親呆呆地坐在藤椅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謝天犁走到母親背後,扶著椅背,也望著前方。謝天犁說,媽,您在看什麼?
母親說,你瞅瞅,你瞅瞅這秋傻子雨下的呀,你姥姥把媽扔給你奶奶,自個弓著個老腰揹著那半袋子高粱走了。頭都沒回。我哭啊,喊哪,她也不回頭。這秋傻子雨下的呀……
謝天犁的眼淚又湧出來了。謝天書輕輕地拍拍他的肩,兩個人回到客廳。兄弟倆低頭坐了一會兒。謝天犁問,二哥誤會很深,姐的眼睛也看不清了?謝天書點點頭。
傳來開門的聲音。謝天書急忙出去,謝天犁也跟了出去。原來母親在開門。
謝天書說,媽,您幹什麼?
母親說,哎,你沒聽見烏拉草餓得嗷嗷叫哇?又沒糧了,媽剜點苦媽菜克。
謝天書急忙跑過去拿過糧袋送到母親面前說,媽,咱家有糧,您看?
母親的老手顫抖地摸著糧袋,驚喜地說,啊!有糧啊?這回咱們娘們兒孩子餓不死了。快熬點糊糊喂烏拉草。
謝天書說,媽,我熬,您老歇著吧。扶母親進了自己的房間。
哥倆又回到客廳。謝天書說,現在唯一的希望是楚畫。謝天犁問,這個楚畫是哪個學校畢業的?謝天書說,華西醫科大學的精神科碩士生。謝天犁說,你剛才說她好像非常熱心。什麼原因?謝天書說,她是你四嫂教研部主任的妹妹。有一面關照。老年精神病又是她研究的課題。說起來,咱媽和她好像真的有點什麼緣分。謝天犁說,緣分?謝天書說,咱媽頭一次見到她就認定她是天雲。謝天犁說,我二姐?謝天書說,是啊。還逼著她叫媽。她還真就叫了。不僅這樣,咱媽一見她,就相當安靜,談得投機。以前總是盼我大哥和天雲回來,自從楚畫出現了以後,媽認定楚畫是天雲,就再不找天雲了,只找大哥。今天見了你,媽問大哥,就沒問天雲。過去總是問你大哥和天雲呢?謝天犁說,在媽的眼裡,她成了天雲,而且她也承認?謝天書說,不但承認,而且咱媽一見她就高興,就安靜。她們很談得來。我和你四嫂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楚畫身上了。媽能不能好,全看她了。這個楚畫是個希望。謝天犁似有所思。剛才他和楚畫在門處相住時有一種感覺,是什麼感覺呢?
門鈴響。謝天書去開門說,藺院長,你怎麼來了?藺院長笑容可掬地說,怎麼?來不得嗎?謝天書一抱拳說,藺院長大駕光臨,謝某蓬蓽生輝。藺院長笑說,酸臭。謝天書介紹說,這是我老弟弟,剛從外地回來。兩個人握手。藺院長說,噢,標準的關東大漢,美男子。謝天犁的手機響了,他向四哥和藺院長示意一下到陽臺去接電話說,是的。我到家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