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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交甚密,朝夕往來,外人群呼他們四人,叫作四大寇。好在官方不甚注意,可以暗中活動,孫文畢業之後,便在澳門羊城兩地以行醫為名結交黨人。其時恰巧遇著一位膽略過人的陸皓東志士,新由上海歸來,聞孫文名,贊成革命,一見傾心,相偕至京津,上書李鴻章。這時李鴻章正在辦理外交,對於人民上書一概不納。二人雖事未成,對於清軍的門徑已熟,遂赴檀島美洲,創立與中會,糾合海外華僑,以收臂助。因為華僑風氣未開,人心錮塞,在檀島鼓吹數月,僅有鄧蔭南與胞兄德彰二人,願傾家相助,及其他親友數十人贊同而已。然而清廷腐敗盡露,人心憤激,上海同志宋躍如促二人歸國,便與鄧蔭南及三五人返國,共策進行。欲襲取廣州以為根據,開乾亨行於香港為千部,設農迷會於羊城為機關,當時贊襄幹部事務者是鄧蔭南、楊衛雲、黃詠商、陳少白等。而助運籌餉於羊城機關者,則陸皓東鄭士良並歐美技師及將校數人,竭力經營。已過半年,籌備甚周,聲勢頗眾,本可一擊而生絕大影響。殊知以運械不慎,致被海關搜獲手槍六百餘杆,事機不密,陸皓東殉難,同時被株連而死者,則有丘四朱貴全二人,這次事被捕的卻有七十餘人,或囚或釋,其中則有一位廣東水師統帶程炳光,被捕後,病死獄中。孫文鄭士良陳少白三人幸得脫險,逃至香港,乘輪同渡日本。在橫濱勾留數日,因中國內地搜捕甚亟,無計可施,三人只可各奔前程。鄭士良久在會黨,改名回國,收拾餘眾陳少白是日本通,借考察為名,獨留日本。這時日本維新已久,人民以黨人乃國事犯,皆願為相交,乃有菅原傅曾根俊虎宮崎兄弟四人,互通訊息,倒也頗不寂寞。孫文因一時不能返國,乃斷髮改裝由檀香山到美國,去聯絡華僑,所說的無非是祖國危亡,清政腐敗,非從民族根本改革不可。這時美洲各地華僑,風氣尚是閉塞,影響很小,事被清使所知,大觸忌諱。迨孫文到了英國倫敦,清公使龔照瑗便用計將他誘到使館裡面,就將他拘留在使館後樓一間屋子,欲將他遞解回國。這時孫文知道自己被誘,非常危險,人急計來,瞧見這樓房,門窗洞開。便寫了一篇求救的文詞,掏出兩枚金鎊,將紙裹好,從窗中擲了出去。剛巧有一個工人從這視窗走過見有人拋擲紙頭,拾起一看,才知道是一封告急的信。上面寫明確投康德利先生親收,這康德利是英國有名博士。所以工人知道住址。工人便將信送與康德利,康德利一看,知道這是國際交涉,非由政府辦理不可。便將此信呈與英國內閣大臣沙勃富,沙勃富得到孫文手書,經康德利從旁說明,隨即帶領武裝警察,來到中國使館,便問公使龔照瑗,要見廣東孫文,嚇得龔照瑗無言可答,只是支吾。沙勃雷笑了一笑說道,貴公使沒有治外法權,敝國僑民旅客,貴公使豈能拘禁藏留,你難道不懂法律嗎?龔照瑗自知理屈,便說孫文並不在此,沙勃雷知中國公使不願交人,使令武裝警察,搶入後樓,衝開房門,將孫文救出。孫文脫險之後,就到康德利處道謝,康德利與孫文字是師生,自然是十分親熱,遂留孫文在倫敦暫住。這樁訊息傳到中國,上海租界上的報紙就大肆鼓吹。弄得民氣沸騰,有的說中國積弱已久,連一個人民在外國也不能引渡;有的說孫文有外國勢道,一定要把清朝江山推倒,反把這革命思想印入人人腦海,漸漸地激昂起來了。中國南方一帶真是革命彌天,就這樁事而論,可知清代駐外使臣之腐敗,手段之卑劣了,若用這班官吏辦外交,外交如何不失敗呢?此事傳到光緒帝耳朵裡,那光緒皇帝究非昏庸之主,眼瞧著這種現象,心中如何不惱,愈是惱恨,就愈要變法。那天和翁同在上書記,商量變法自強之計,皇帝主張訓練海陸軍,銳意整頓,以圖強盛。翁同說道:“皇上的聖意,臣是極佩服的,只怕皇太后未必肯依議而行。”
皇帝聽了翁同的話,不覺心中更憂悶起來。等翁同退出以後,皇帝便到太后宮中請安已畢,母子們對坐閒談,皇帝奏道,自中日一戰以後,子臣日夜憂愁,以為現在中國所以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為武力不足,子臣擬派知兵大員,督練海陸軍隊,十年之後,兵練精了,自然可以報仇,但不知太后額娘之意以為何如?”
太后道:“我也是為這件事悶得連飯都吃不下去,皇帝既有此意,我甚贊成,但這督練大臣,很不容易選擇呢?”
光緒帝道“子臣擬派李鴻章去督練,並以李秉衡為督辦。”
太后道:“李鴻章固然是好,只是他身任北洋大臣,豈能分心練兵,我的意思,想派榮祿去,因他是名將之子,他的父親與伯父都是陣亡的,他又很能知兵。”
皇帝道:“榮祿怕不成吧,他不過跟著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