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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精圖治,宵旰憂勤,要變法維新,以謀強固,臣受皇上知遇之恩,焉能袖手旁觀,以貽罪戾,惟臣近來頗為反對黨所嫉視,與其在上書房,為眾矢之的,勿寧臣先去位,請皇上聖明獨斷然後再起用康有為、梁起超等,輔佐聖躬。一來免去反對黨的疑謗,二來臣也可以優遊山林,以觀堯舜之治。臣近日所受刺激甚深,故不能不奏請皇帝,俯鑑一切。”
說到這裡,把皇上更急得皺眉蹙額,半晌無言。遲頓了許久,然後嘆口氣說道:“咳,師傅,你不知朕的苦衷,你若走了,叫朕一人更毫無辦法,豈不叫朕急壞了嗎?”
翁同聽皇帝之言,不覺流淚。皇帝也抓住翁同的手,淚流不止。這時宮中總管寇連材正捧著茶進來,一瞧這個樣子,忙跪下,低頭向皇帝奏道:“這幾日聖躬不豫,切不可再加愁悶,致罹疾病,主上若康健一日,便是四海萬民之福,萬望主上以聖躬為重。”
皇帝嘆道:“朕並非不知保重身體,怎奈朕所遇的境況,實在困苦艱難。種種苦衷,有誰知道,朕面前只有翁師傅一人,是看著朕長大的,又是訓誨朕,教育朕的,朕諭何事,都要與翁師傅商議,翁師傅又忠心赤膽,保護朕躬。如今朕在困難之中,翁師傅又因流言甚多,面請辭職,豈不更叫朕煩悶嗎?”
寇連材忙跪在翁同面前說道:“翁師傅千萬以皇上為重,以國家社稷為重,切不可辭。翁師傅你豈不知皇上的境況,就忍心走了嗎?”
翁同流淚說道:“我並非怕甚麼,不過我在上書房一日,那反對黨便疑忌一日,我固然不怕他們,然而於皇帝亦是無益。”
皇帝說道:“翁師傅,朕與師傅,禍福共之,你就不必再辭了。”
寇連材又道:“翁師傅,皇上的話,說得再誠懇沒有了,你老人家千萬莫辭吧。”
翁同向皇帝奏道:“臣感皇上天高地厚之恩,雖粉身碎骨,亦所不惜,臣便遵旨,不再言辭了。”
皇帝見翁同辭意打消,心中大喜。歇了一刻,又問起康有為來,翁師傅奏道:“臣明日即帶領康有為等入宮,預備召見。”
師生二人,又談了些話,翁同便退出上書房。總管寇連材又跪奏道:“奴才有一件最關緊要的事,忘卻奏知皇上了。”
皇帝問道:“什麼要事?”
寇連材奏道:“奴才聽說恭親王現在染了重病,非常危險,萬一他老人家,有一個山高水遠只怕朝中那些小人,更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制服得住了。”
皇帝聽了此言,更為憂鬱。便倒在椅子上,悶悶不樂,次日皇帝就下了一道諭旨,命康有為預備召見。康有為奏對之際,又把譚嗣同保舉上來,說譚嗣同是已故湖北巡撫繼詢之子,最為督臣張之洞的賞識。此人之外,尚有梁啟超、林旭及內閣中書楊銳,山東道監察御史楊深秀及其弟廣仁等,均忠心於君上,可以為皇帝效犬馬之力。皇帝大悅,面諭康有為與他們六人去信,有不在京的,就命他趕緊來京,朝廷定要重用他們,共行新政。康有為謝恩下朝之後,那太后黨便造了許多謠言。皇帝因恪於規例,不便越禮從事,又由翁同設法疏通託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王大臣,先查詢康有為一回,以免太后黨人再說閒話。後來康有為呈遞封奏。由工部尚書代奏上來。皇帝大為讚賞,讀到“國勢危迫,不能需時,及今圖之,已嫌弗及”等語,皇帝便頓足捶胸,大哭不止。又讀到“求為長安布衣而不可得,及不忍見煤山前事”等句,皇帝愈為讚歎。同時御史楊深秀,侍讀學士徐致靖,亦相繼上疏,奏請速定國是,以安民心,皇帝頗以為然。就又召見康有為一次,是日即上諭,文雲:頻年以來,戰事紛興,外患堪虞,朕甚憂之,於是內外臣工,多主變法自強,猶決意先行裁減成員。立大小學堂,改武科制度等,已審定試辦施行,無如舊日臣工,堅以墨守舊制,除新法為目標,眾口呶呶,莫衷一是,遂有新舊制度之紛爭,然時在今日,內而政治不修,外則虎視鷹鄰,俟隙輒進。苟不謀自強,將何以立國。而自強之道,昔以強民富之為前提,但士無良師,奚能實學,惰兵不練,何以圖強。長是以往,國何以強,民何以富。徒見大好山河,徒強鄰蠶食而已。經審之再三,以國是不定,則號令不行,他日之流弊,必至互相紛爭,於國政尤無所補。中國曆朝,各行其法,各事其是,戰國之世,其國雖統乎周。而列國之制度,各行其善,無有相同者,矧新陳代謝,自古已然,既採新制,則舊制自不能存在,擇善而從,國之大道也,嗣後內外大小臣工,王公以及士庶,務宜奢力向上。發憤圖強,習聖賢禮義之學,採西學之適於制度者,藉補不足,維求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