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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告傅公子。
字條上只有這些字,這已經足夠,倫婉兒現在就在那株白樺樹下。
泥土已被她翻開,露出了一具屍體,臉上的一道刀痕,正是那個老翁描述的模樣。
──這才是真正的司馬天!
倫婉兒看著那張臉,打了一個寒噤。
白樺樹旁插著一支蠟燭,搖曳的燭光下,那張臉更顯得恐怖。
倫婉兒恐懼的卻不是這張臉,而是另外一張很英俊、很親切的臉。
金刀司馬既然是假冒,傅玉書卻極力為假的司馬天辯護,甚至還說在上武當山之前曾見過司馬天一面。
這說明什麼?
倫婉兒忽然感覺一陣錐心似的疼痛,在接到信之後,她原是想找傅玉書商量一下。
畢竟她已是傅玉書的人,她信任傅玉書多過任何人,可是到她走到附近卻遙遙看見傅玉書與司馬峰在交頭接耳,行動鬼祟。
但仍然考慮再三,她才走來這裡,是誰扔出的字條她並不知道。
現在她卻已知道字條上寫的完全是事實。
剎那間她的感受實在難以言喻,她呆了一會,才知道恐懼,整個身子就像是燭火一樣顫抖在夜風中。
她以顫抖的雙手捧著佩劍,無言將泥土掩上,然後往來路走回,步高步低,搖搖晃晃,那神情,就像是一個白痴。
那腦髓在剎那間,彷佛已經被抽空。
回到房間,倫婉兒才稍為好一些,心緒卻猶如亂麻,正不知如何是好,傅玉書推門進來。
“婉兒──”傅玉書低喚一聲,仍是那麼的溫柔體貼,那麼的瀟灑脫俗。
倫婉兒看著他,卻只覺得一陣陣的心寒,她說話已到了咽喉,卻始終說不出。
傅玉書輕擁著倫婉兒的肩膀,道:“你的臉色好象不大好,怎麼不早些休息?”
倫婉兒眼淚盈眶,卻忍著不讓流下,傅玉書輕撫著她的臉頰,道:“是不是擔心我會有危險?”
“你會有危險?”倫婉兒的語聲在顫抖。
“也許會有的。”傅玉書看不出有異,道:“聽說,去逍遙谷的人,大都是九死一生……”
倫婉兒脫口道:“那師父……”
“婉兒,我跟師叔離開了之後,你就留在這裡安心等我們回來,我已經吩咐金刀司馬小心侍候你了。”
“金刀司馬?”
“這人心地還不錯,跟我總算還談得來。”
倫婉兒不屑地望了傅玉書一眼,傅玉書並未在意,接道:“你有了孩子,一定要小心珍重。”
倫婉兒頓時如遭雷殛,悽然道:“我知道了。”她嘆息接道:“將來孩子出世,命運就跟我一樣,不知做武當的人,還是做傅家的人。”
傅玉書一點也聽不出話中另有所指,笑一笑道:“什麼人也好,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地儲存我們的孩子。”
倫婉兒點頭道:“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
“婉兒,難為你……”傅玉書由心嘆息。
倫婉兒頭重得更低,道:“這些話,還是不要再說了。”緩緩轉過身子。
傅玉書看著她,無限感慨,道一聲:“珍重。”還是退了出去。
倫婉兒聽著門在身後掩上,才疾轉過身去,舉步又停下,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下來,滴溼了衣襟,與傅玉書由最初一見的種種情景一一浮現在眼前。
燈光迷濛,淚眼迷濛,傅玉書的容貌突然變得猙獰,倫婉兒驚懼中恢復自我。
更鼓聲從窗外傳進來,三更已將盡。
倫婉兒越聽越心驚,想起了師父燕沖天的種種關切、愛護,想起了燕沖天現在的處境,終於一咬牙,走過去拉開門,奔向燕沖天的房間。
燈未滅,房門半掩,人卻已不在。
倫婉兒衝進房門,四顧一眼,看見桌上放著半杯茶,她的手摸在茶杯上,終於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來。
茶冷如冰,燕沖天顯然已離開多時,說不定已經陷身虎穴了。
夜已深,山洞中卻並不黑暗,每隔丈來遠,就有一盞奇異的石燈。
那些石燈雕成各種飛禽走獸,也不知燃燒著什麼,散發出一種磷火似的,慘綠色的光芒來。
傅玉書走在前面,走得並不快,就好象也是第一次進入,一面道:“司馬天就是看見雲飛揚他們走進這個山洞的,想不到洞中有洞,還有燈照明,看來我們只怕真的找對了地方。”
他的語聲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