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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一路向市中心前行,和梁悅並肩而坐的聞暮雨始終只是面帶得體的笑容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上幾句。這讓原本想象著聞暮雨會急吼吼地找自己兌現承諾,要自己吐露所有關於表姑媽的情報的梁悅感到了難以言喻的焦灼與忐忑。
理智上樑悅清楚的明白聞暮雨是在故意讓自己產生焦灼感與忐忑不安,心理上樑悅卻是幾乎承受不住來自聞暮雨的無言壓力——先前還指使人縱火的聞暮雨泰然自若的彷彿一潭微風中反射著粼粼波光的春水,那樣的柔和,那樣的美麗;卻又那樣的讓梁悅看不出其深淺。梁悅只覺得自己這是前腳出了狼窩,後腳就踏進了潭水之中。可怕的是這次梁悅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一腳踩下去,自己是能全身而退還是會直接溺死在這深潭之中。
車窗外的流光透入計程車的後座,不時照亮梁悅青白的臉。原本想借機拿喬好得到更多利益的心思消弭在無形之中,瞪著放在大腿之上握成拳頭的雙手,梁悅咬了咬自己那乾巴巴的嘴唇。
梁悅的一切舉動都看在聞暮雨的眼裡。聞暮雨卻是像什麼都沒看見那樣繼續偶爾應和著多話司機的嘮叨。
“到了。”
等梁悅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計程車已經停在了市中心某酒店的門前。一個門童為聞暮雨開啟了車門,聞暮雨一隻腳剛踏出計程車,馬上有一男一女兩位迎賓各帶五人一左一右地向她一鞠躬並大聲朝她道:“歡迎光臨!”
“!”
梁悅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不免被嚇得渾身一顫,往計程車的後座裡縮了縮。
聞暮雨的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她還是帶著得體的優雅笑容。回頭看了一眼縮在計程車裡的梁悅,聞暮雨輕聲道:“我妹妹膽小怕生,勞煩各位說話聲音小一些。”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們會注意的!”
聞暮雨似乎不太滿意領頭的男迎賓的回答:“下次?”
“不!從現在開始,我們會注意的!”
領頭的女迎賓說著連忙低下了頭,一臉的誠惶誠恐。聞暮雨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在迎賓們的簇擁下往前走去。
望著聞暮雨那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的背影,梁悅怔了一怔才下了計程車。從計程車裡下來前一秒,梁悅還刻意地看了看那計程車司機。她有些奇怪計程車司機為什麼不向聞暮雨要車錢,可轉念一想,聞暮雨付沒付錢、什麼時候付錢和自己沒有關係。自己又不是聞暮雨的貼身女僕,沒必要管這麼多的閒事。
此時正值深冬,梁悅身上那廉價|色|丁布做的按摩店制服不御風寒,她剛一出計程車就被寒風吹得凍僵了半張臉,整個人也像篩糠一樣劇烈地顫抖起來。
后街的按摩店裡只有客人使用的前廳和二樓的“按摩室”裡有暖氣。洗腳妹和按摩女們住宿的大通鋪裡是沒有任何的取暖裝置的。一到了夜裡,除了接客不在的洗腳妹和按摩女,其他的女子都是擠在一起睡覺。這不僅是因為大通鋪地方小,也是因為濱湖城的晚上冷得令人有種自己的心都要結起冰來的錯覺。
梁悅小跑幾步跟上了聞暮雨的腳步,她跟著聞暮雨穿過旋轉門,走進了酒店的大堂裡。
梁悅只在電影裡看見過的、大到誇張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大堂的頂部中心,層層疊疊地反射著璀璨的明光。無數盞鑲入壁內的大圓燈、小圓燈組成光之流線,溫暖地流淌在視野的每一個角落裡。用不同種的石材嚴絲合縫地拼接出美妙圖案的地板光滑如鏡、一塵不染。金碧輝煌帶來了強烈的奢侈感,偏偏這大堂從內飾到擺件無一不精細雅緻。
“——”
淡淡的自然花香伴隨著宜人的暖風溫柔地包圍了梁悅的身體,梁悅只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喘不過起來。她就那樣呆然地站在了原地。直到她身後的來人不耐煩地撞開她。
“對不……”
“起”字還沒說完,梁悅已經對上了一張陰冷的臉。被梁悅擋了路的中年男人從齒縫中不耐煩地擠出一句:“服務員給我讓開點!”接著神經質地嘟囔著:“真是的……弄髒了我的衣服要怎麼賠?一個服務員也不知道賠不賠得起……”離去。
梁悅一張臉像是被人打了幾十個耳光那樣通紅髮熱,她再也不敢站在門邊。辦完入住手續的聞暮雨分明看到了梁悅先前被人撞到的事情,也看到了梁悅臉上的狼狽與尷尬,可她還是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招呼了梁悅過去。
梁悅被聞暮雨帶到酒店的購物中心買了幾身價值五、六個零的新衣服,又被聞暮雨帶著去吃了什麼都是一點點、足足有六、七十道菜的晚餐。她無數次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