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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敬以及沒能生下、甚至來不及多感覺一下他們的存在便已失去了的兒女,生母李雲對聞暮雨來說更加特別。她是生育撫養了聞暮雨的人,是離聞暮雨最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真真切切和聞暮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
切膚之痛聞暮雨能忍,誅心之恨聞暮雨卻不能不除!李雲身死的真相遠比粉身碎骨讓聞暮雨更痛!眼下聞暮雨被常舒陽攔住去路,心裡已是亂麻一片。似乎只有親手殺了楊玉潔才能平息她心中滿溢而出的恨,血液中湧動的怒。
輕蔑又挑釁地挑起唇角,聞暮雨冷笑道:“還是說你是單純地來做回正義的使者,打算阻止我?”
實話實說,聞暮雨並不是什麼孔武有力的女子;她擅長的從來都是腦力工作,而非肉/體勞動。常舒陽高穿著高跟鞋的她一個頭,身形修長且結實,哪怕不論男女先天的力量差距,兩人的身體素質之差也是一看便知。
要是常舒陽是鐵了心打算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留下聞暮雨,聞暮雨今天絕對無法從他面前脫身。正是明白了這一點並對此感到了無力,聞暮雨才愈發的躁鬱。
“怎麼可能。”
常舒陽的聲音比聞暮雨想象中的要更加溫柔,也要更加的無奈。
“我從來都不是正義的使者。”
雖然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想成為“正義的使者”,可是終究,他經歷的所有都告訴他:“你無法成為正義,你無法成為正義的使者”。
“那你——”
“我是來做幫兇的。”
常舒陽的笑容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是這麼的不合時宜,常舒陽眸中的柔/軟卻是讓聞暮雨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當年那個哭包小尾巴的影子。那個時候的哭包常舒陽也是用這樣柔/軟地眼神率直地凝視著她的眼的。
“我——”
“今天你不殺楊玉潔,金芳仁我幫你處理。”
再一次打斷聞暮雨的常舒陽笑道:“不出意外他後天就回濱湖了。你要我再拖他幾天麼?”
聞暮雨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她抬眼,倒映著常舒陽的瞳孔微微收縮。
“……是你支開了金芳仁?”
滿嘴跑火車的閻海像是一盆水澆在了聞暮雨的心頭。雖然澆不滅她心中的滔天怒火,卻是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
常舒陽聞言又笑了一下:“支開他的人不是我。”
“那就是你們家的人或者是和你們家有關的人了。”
小時候和常舒陽一起長大,聞暮雨算是常舒陽的半個青梅竹馬。不說知根知底,常家和常家人的事聞暮雨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從常家開始有家譜,常家就代代立足於南都。常家的每一輩裡總會有幾個人進入軍隊軍校或是和軍方相關的機關設施,有幾個常家人還曾經是大夏軍隊核心中樞的一部分。
大夏的皇家沒有兵權,整個大夏的軍隊全是由議會管理的。常家人早已在軍隊系統中生根發芽,自然是標準的議會派。而大夏的議會不僅掌控著兵權,還對國家人才的人事晉升有著莫大的話語權。以常家不會放在臺面上的影響力來說,要支開一個二線城市的二流官員多半隻是一句話的問題。
金芳仁不管怎麼斂財,他的勢力範圍始終沒法擴大到他任職過的城市之外。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南都的官員們的面前,金芳仁這樣的角色和尾巴翹起來的土狗沒有多大區別。被這些人喊著往東,縱使心中再有多少不滿,金芳仁也絕對不敢往西。
常舒陽笑笑,既不肯定聞暮雨的結論也不反對聞暮雨的結論。他只是追問:“怎麼樣?交易成立嗎?今天不殺楊玉潔,我就幫你處理金芳仁。”
金芳仁的力量來自於他的錢權。現在他積累下來的錢被閻海一點點地消除著,要是再有個權勢大過於他的人壓制住他……不,不需要壓制,只需要能夠稍微地擾亂他,他就不再是個無懈可擊的敵手了。
常舒陽提出的條件幾乎和白送沒有什麼差別,甚至可以說是這個條件本身都是為了聞暮雨好。但也因為常舒陽的這個條件,聞暮雨對母親的愛、對仇人的恨,報復的衝動以及對利益的衡量都一同被放上了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