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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卡俗是俗氣了些,但是很好的說明了來人的身份是vip。於是護士護工們急忙收拾了東西退下,走的時候還彎著腰駝著背害怕衝撞了貴人。而床上的女子只是微微轉動眼球,看向了來人。
“……”
女子的呼吸很輕,輕到有種非人的氣息。女子很瘦,瘦到眼窩都往下凹陷、讓人懷疑她是一把白骨撐起了一身人皮。女子的臉上猶自掛著未乾的淚痕,一滴一滴地淚水還在從她的眼角流下,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能稱之為表情的波動。她就像是一個人偶,眼眶裡流出的只是人工的擬淚產物。
中年男人有一秒的微愕,因為他記憶裡的女子從小到大都是個美人,即便是最憔悴的時候也沒有變成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這讓他有些傷感。
“暮雨——”
中年男人走到了女子的床前,把女子落在床外的手放回了床上,用被子蓋好。
“暮雨……是誰……?”
床上的女子輕輕地問,就連聲音裡都缺乏力氣,像是整個人都失掉了骨頭。
中年男人聞言一笑,道:“暮雨是你,你是聞暮雨。”
女子的反應有些遲鈍,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喃喃:“我是……聞暮雨……?對……我是聞暮雨……”
青年、高遠看著這樣的聞暮雨微微失笑,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一點還是同情多一些——一個佛口蛇心、對付仇人從不心慈手軟的女魔頭如今淪落為這般模樣還真是令人唏噓。不過把聞暮雨變成這幅廢物模樣的究竟是墜橋還是白雲的死呢?
如果是因為墜橋,那他只能說聞暮雨是真的命不好。如果是因為白雲的死……站在高遠職務的角度上來說,這隻能證明溫木月這女人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的人物。一個男人的死就能壓垮她,她又怎麼肩負得起更重的使命?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來說,高遠倒是覺得現在的聞暮雨也不錯。畢竟她用自己的崩潰證明了他不是一個沒血沒淚的怪物,而是一個有著柔弱心臟的小女人。我見猶憐、軟弱可欺的尤物總是比滿身毒刺的蛇蠍要好擺佈不是麼?
根據下面的人遞上來的報告,高遠知道的是墜下高架橋的聞暮雨沒在森林裡被找到是因為關鍵時刻他被人救走了。救聞暮雨的人不用說肯定就是為了聞暮雨反出了常家的常舒陽。而聞暮雨遲遲不出現在人前則是因為她腦部或是精神受創導致了記憶障礙,記憶障礙讓聞暮雨有時候記得自己是誰,自己都經歷了什麼;有時候又讓聞暮雨忘了自己是誰,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家專攻精神問題和腦部問題的醫院裡。
聞暮雨現在情緒很不穩定,記憶障礙隨時都有可能發作的她拒食拒藥。醫院沒有辦法,只能每天給聞暮雨輸液以維持她的生命存續。然而聞暮雨像剛才那樣突然暴起扯掉自己身上的輸液器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會發生。要不是送她進來的常舒陽花了不少錢,醫院早讓聞暮雨轉院了。
只不過常舒陽也不是萬能的。常建軍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向,常舒陽剛把聞暮雨安置在這個醫院裡暴露了行蹤,常家人就把常舒陽五花大綁地給抬回老常家了。現在能保證聞暮雨生命的只有常舒陽預存給醫院的錢。等到這筆錢被用完,如紙般脆弱的聞暮雨就是拔了輸液器也不會有人再去管她。她的死活最後只會變成報告書上的幾個字。
……話又說過來了,既然他和眼前這位大人已經來到了這裡,聞暮雨的死活也就另當別論。一切都要看這位大人的心情,一切還要看這位大人的判斷。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安靜幫這兩人關上門,然後站在門外確保不會有任何人闖進來打斷他們的敘舊。
高遠識相地離開了房間。病房並沒有多好的隔音措施,中年男人知道以高遠的耳力守在門外也一樣聽得房間內的對話。
“那你、又是誰?”
房間裡的聞暮雨如此問。床邊的中年男人則是用醇和的聲音答:“我是你的父親,聞敬。”
“我的……父親……”
聞暮雨困惑地摸摸自己被聞敬碰過的手腕,像是在確定聞敬是真的存在。她的動作很慢、很慢,慢到脫去大衣放到一旁的聞敬坐回到她身邊,她才剛撫摸了兩下自己的手腕。
“你真的、是我的父親?”
聞暮雨的話讓聞敬的眼眸更加幽深。他唇角彎出個和聞暮雨笑起來時極像的弧度,反問:“不然你覺得我是誰呢?”
“……”
聞暮雨抿抿唇:“來殺我的壞人?”
“那你害怕被我殺掉嗎?”
“不怕。”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