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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油渣(上)
“嗖——”
明亮的箭簇帶著箭身穿過圓環,叮的一聲扎到對面的紅心上,箭尾顫抖了好幾下才停下。
“好!”一聲叫好突然傳出,劉燦回過頭,就見到身穿玄色短打的男子正拍著手向她走來,這男子身材並不怎麼高大,卻把衣服撐的鼓鼓的,很是彪悍。
“阿耶!”劉燦一笑,立刻奔了過去,這男子正是她現在的父親,劉成。
她跑到跟前,有些疑惑道:“耶耶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我若不是早回來了,還不知道我家大娘子箭法已如此出色。”他說著抬起頭看向那個圓環,那是一個以柳樹枝彎曲而成的東西,上面由一條麻繩掛在樹枝前,而那後面的箭靶也只是一塊厚些的木板,這完全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若他不是今天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射出這一箭,親眼看到這一箭這麼幹脆利落的正中靶心,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劉燦已經有了這樣的箭術!
“耶耶過獎了,我只是向耶耶學習而已。”
“你已經超過耶耶了。”劉成再次看向那個圓環,在這樣的距離內正中箭靶他自忖還是做得到的,但要說還能穿過那個圓環,就很難說了。那圓環看起來也有巴掌大小,但並不是正正的列在箭靶前的,而是高出了一些,雖然箭會從高往低落,可這麼短的距離,基本不會有什麼變化,這就要求箭手的功力了,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是有一些風的。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他做不到,他最多隻能射到箭靶上,而絕不可能這麼幹脆利落的射中靶心,因此他再次道:“我家大娘子真是越來越能幹了,若你是阿郎,我明日就帶你去軍營,讓那幫田舍奴也開開眼!”
劉燦一笑,不再自謙,這手箭術她練了三年,雖不能說是多麼好,但應該是不差的了,她曾到過劉成的軍隊裡去看過,比起那些專做箭手計程車兵,也許力氣上她還不太行,在準頭上卻是要更好些的。想到這裡她就有些哀怨,不是哀怨自己現在年齡還小,更不是哀怨身為女子,不不不,後者當然也是值得哀怨的,即使在現代社會,男子還要比女子有各種優勢,更不要說古代了,但在這裡她根本就沒有心思計較這些,她哀怨的是沒有吃的!更確切一步的說是他們很難吃到有油水的東西。
剛穿來的時候,她還抱怨命運不公——真的,她不奢望什麼皇宮高門世家貴族,可這,也太窮了吧!對面老太太身上穿的衣服起碼有三個補丁,還是一眼能看到的。屋裡烏漆墨黑,看哪兒哪兒都散發著一種黴味。後來她才知道自己還是幸運的,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個副都頭,雖然手下只有十二個大頭兵,卻好歹還算是一個軍官,而在這五代十國的大環境裡,軍官要比普通百姓甚至文官更有安全方面的保障。
是的,劉燦很不幸的穿到了五代十國的管城縣。她一開始兩眼一抹黑,除了知道管城屬於未來鄭州的一部分,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那時候她很少能見到劉成,因為他總在軍營裡,也許是去打仗,也許只是訓練,但她們什麼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一臉驚慌的趕回來說皇帝死了。他這一句話嚇呆了屋裡所有人。
那是長興四年,在一開始她只知道那是蛇年。除了劉成,劉家當時只有四個女人。當頭的是王氏,也是劉成的母親;之後就是阿張,劉成的妻子,也是她這個身體的母親;而除了她之外就是還不到三歲的劉靜。從她穿來到這一年,劉家發生的最大的事就是阿張流產,大灘大灘的血從阿張的□□流出,她當時就被嚇傻了,王氏卻一直很冷靜,讓她到街頭去叫了郎中,又扶著阿張躺到了床上,自始至終沒有一點慌亂。
那一次她以為阿張要不好了,誰知阿張卻活了過來,王氏用一個銅鐲子換了兩斤紅糖把阿張救了回來,過後阿張也沒有太把這事當回事,只在床上躺了十天,之後就該洗衣洗衣,該挑水挑水了。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到了極限,哪怕她覺得自己應該沉住氣,觀察好,弄明白自己所處的時間朝代——從衣服上,她本來估摸著自己應該在唐朝的,可她不知道是在唐朝的哪個時間段,千方百計打探出來的一些資訊又完全和記憶對不上,所以她曾一度懷疑自己穿到了什麼平行空間。
不過不管在什麼地方她知道自己都不能輕舉妄動,作為一個曾帶團去過大半個中國的導遊,她非常清楚哪怕是在現代一些人迷信起來也令人無語,更不要說是在古代了,若是被人懷疑了,喝點什麼大神的土藥是輕,燒死都不是沒可能。
可那一次她真的忍不住了,郎中本說要讓阿張吃些滋補的,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