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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墨水,怪不得能跑這麼遠還令阿草失手了。”
一聲冷哼從林強的背後傳來,然後他又看到了另外一個少年。只見那少年也沒有多大,而且只有一條手臂!想到剛才給自己帶來莫大危機感的竟是這麼一個少年,林強只覺得有些恍惚。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拿弓的少年再次道,他一個激靈,“我、我……郎君明鑑,我、我上面還有八十歲老母,下面還有……”
“還有兩歲的孩子?”少年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他頭皮一陣發麻,但此時也不得不接著道,“還望郎君憐憫則個!”
“憐憫啊,”少年歪了歪頭,然後道,“阿兄你說怎麼辦呢?”
就在說話間,又過來了一行人,當先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只見他的容貌極為秀麗,雖穿了一身黑衣,面板卻是極白的,雙眸如漆,更難得的是通身的氣派。他雖穿的是胡服,卻自有一股華麗,那種久居在上的氣質卻是滎陽縣縣令都沒有的。林強的嘴裡一陣發苦,他怎麼會想到與這樣的人為敵?早先他就該見了之後遠遠的避開啊!
但那個時候他又會這麼想?早先他見了只覺得這小白臉還長的怪好的,抓住後還可以好好玩弄一番。
“阿兄,果然就像你說的呢,這些賊匪也不會換個別的詞。”那個拿弓的少年開口笑道,林強心中暗恨,頭卻垂的更低了,“郎君明鑑!我阿耶早先拋妻棄子,是我阿孃割了自己的肉將我養大的!現在我阿孃雖已癱瘓多年,但仍然健在,我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做的又是這種營生,也沒有辦法將她接到身邊照顧,已是不孝之極……”
說到這裡,幾分做戲,也有幾分是真的觸動了心中的傷痛,他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道:“我那阿孃雖還不到八十,卻也臥床多年。我那孩子,是真真才兩歲!郎君!郎君,我一直想著做完今年就不做的。我想多陪陪我家孩子,多陪陪我老孃……她、她就我著一個兒子了……娘啊,孩兒不孝呀……”
他哭的悲痛至極,在場的幾個演武場的學員都露出了不忍之色。但他還沒哭完,屁股上就捱了一腳,他沒有絲毫防備的撲到在地,然後他就聽到一個有些嫌棄的聲音:“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你也好意思!”
“劉靜!”
“阿兄……好吧,教官,我是覺得他哭的太聒噪了。”那個拿弓的少年,正是劉靜,她雖然這麼說著,手裡的箭卻始終對著林強,並沒有因為他已經陷入包圍就有絲毫疏忽。
劉燦看了她一眼,轉向林強:“抬起頭來。”
林強一個哆嗦:“小人、小人不敢……”
“我讓你,抬起頭來。”
林強再不敢違背,慢慢的把頭抬了起來,他跑了一夜,又驚又嚇,滿臉疲憊中帶著幾許可憐,此時他頭又剛碰到了一塊小石頭上,額頭上就帶了幾分血絲,看起來更有些可憐巴巴的了。
“你過去,可有種過田?”
“種……”林強本想說種過的,但接觸到劉燦的眼神,不知為什麼,這下面的話就沒能說出來,他吞了吞口水,“沒種多久。”
“經過商?”
“也沒有。”
“那你是靠什麼營生的?靠什麼奉養母親的?靠什麼養活妻小的?”
林強張開嘴說不出話,劉燦嘴角帶起一抹譏諷之色:“你一直都在靠殺戮,靠劫掠!你可憐,你有母親有孩子。那些被你殺的搶的難道就沒有母親沒有孩子了嗎?你會想你的母親無人侍奉,那麼那些被你殺的人的母親可有侍奉?”
林強哆嗦著,不知該怎麼回答,而演武場中的其他學員的表情已經變了。
“殺了他。”
他話音剛落,劉靜手中的箭已經射出,林強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覺得喉間一涼,他慢慢的低下頭,就看到一個還在發顫的箭尾。不,我不能死,我不該死,我不會就這麼死的……
他這麼想著,但意識卻越來越模糊,眼前越來越暗。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彷彿聽到一個冷清的聲音:“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殺人者,人恆殺之……我希望你們都記得這一句。在以後,你們會遇到很多事,你們也會殺人,也會面臨各種抉擇,我希望你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做的,也都是無愧良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