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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抉擇(中)
滎陽縣的都頭曹明躺在胡床上,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招呼對面的縣令程政:“明臺兄別煩心
了,該來的擋不走,不該來的你招也招不來。來來來,吃葡萄,吃啊,這次的葡萄還不錯。翠芝,還不快給程縣令多剝幾個葡萄?”
旁邊的一個身材豐腴的女子應了,笑吟吟的剝了一個葡萄就要往程政嘴裡送,程政一邊尷尬的推拒一邊在心中暗罵,你背後站著李刺史,當然不怕那劉成的大郎君在這裡出了什麼事——說不定你還巴不得呢!但我呢?那個劉小郎君萬一有個好歹,我這烏紗帽恐怕也是保不住了!想到這裡,不免心中又升起一絲文人的悲哀,他堂堂縣令,不敢得罪指使也就罷了,連一個都頭也不敢得罪,真是斯文掃地!
不過雖然這麼想了,他還是陪著笑臉道:“還要勞煩老弟去看看,萬一那小郎君在山裡迷了路也總是不美是吧?”
“明臺兄真是多慮了,我看那個劉小郎君甚有成算,來之前就已經找好了嚮導,又怎麼會有迷路之說?”說到後面,尾音微微一調,帶了幾分調侃。
“嚮導也不見得就好用,何況山中豺狼虎豹都有,那劉小郎君雖然帶的人不少,可大多是些半大孩子。傷著哪一個都不合適是吧?”
曹明笑了起來:“明臺兄說的是,但我看那劉小郎君可沒想讓咱們插手。早先明臺兄不也勸阻過嗎?可人家還一意孤行,你又何必非貼著上去呢,還是說……有什麼別的想法?”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雖然還帶著弧度,表情卻已經陰冷了下來。程政心中一寒,嘴邊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曹明擺擺手讓翠芝退了下去,自己也從胡床上坐了起來:“明臺兄這樣可不太好啊。”
程政吞了口口水:“這話、這話如何說?”
“現在府裡是什麼形式明臺兄應該是清楚的,這下一步要如何,明臺兄難道還沒有一個決斷嗎?”
程政表情一僵,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話還是出現了!這兩年雖然各地都有些亂糟糟的,但鄭州這一帶還算太平。可就在年初,白重突然犯病,之後就是時好時壞,到了近日,眼看是要不好的了。
自安史之亂,這節度使的位置就像是家傳的。父親傳給兒子,兒子傳給孫子,只要不被打垮了,弄不好還能當個皇帝坐坐。總之,只要不是遭了忌憚,逢了意外,節度使的位置封下來,聖上一般也不會再剝奪。所以,本來白重的位子應該是傳給他兒子的!但,白重雖然有兒子,目前在世的最大的也不過八歲!
八歲的節度使,就算皇上許了,周圍的人也是不許的。當然,這種事也不只是白重一個遇到了,有出現這種情況的,要不轉給自己的兄弟,要不轉給子侄。可白重偏偏又是一個意外,他沒有兄弟,也沒有至親的子侄,當年他一家十三口全遭了兵災。也就是逢此大難,原本只是一個都頭的他在之後的作戰中勇猛非常,竟屢立戰功,成了一個小指使!
要說以他的背景資歷到這一步也就到頭了,誰知他又好運的抱上了一跳大粗腿,一飛沖天,竟成了節度使!他當了指使後又重新成了親生了孩子,可畢竟時間太短,雖然他廣納妻妾,現在長子也挑不起大梁。而在沒有其他有力親屬的情況下,下一任的節度使就只能從手下中挑選了。
目前來說,最有力的競爭者有兩個,一個是鄭州刺史李蒙,另外一個就是劉成了。嚴格來說,這兩人還都同白重有點沾親帶故,李蒙的填房是白重的一個遠方表侄女。而劉成,則是有一個叫白錢的兄弟。
認真追究的話,李蒙更佔優勢。其一,他目前的官職就是刺史,雖然在節度使的威壓下這刺史已沒了早先的風光,可也是一州總管,認真算下來,劉成也要受他管制;其二,再怎麼說他的妻子就是白重的表侄女,這和白重就是有了親屬關係。而劉成雖然和白錢兄弟相呼,到底只是認的。所以目前鄭州境內都比較看好李蒙,而作為早就投靠了李蒙的曹明更是一早就旗幟鮮明的跳了出來,並且屢次暗示程政戰隊。
可不管他怎麼說,一直以來程政都裝聾作啞。他在朝中沒什麼依靠,也沒有做出過什麼大的功績,能保住這滎陽縣令全靠謹慎二字。對於他來說誰做節度使都沒關係,何必一早跳出來巴巴的得罪了人?
而現在,曹明把話挑明瞭!他要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幾乎就是瞬間,程政的冷汗就出來了。李蒙他自然不敢得罪,可劉成就是好得罪的嗎?他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得到的資訊也比那林強多的多,劉成,那是在京中有聯絡,在北邊有依靠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