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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匆匆趕到接秀山房,得知是皇后的內殿起火,因今晚秋風急躁火勢生猛,一下子就把整座殿閣燒得乾乾淨淨,索性火勢得以控制沒有往別處蔓延,而皇后也及時被救出來,正休息在偏殿之中。
空氣中彌散著焦灼的氣息,弘曆走近門來,見太醫正在為皇后把脈,皇后要起身行禮,弘曆讓她坐著被動,便聽太醫說皇后身體沒有大礙,但受了驚嚇,總要靜養些日子才好。
“怎麼會燒起來的?”弘曆隨口問道。
“奴婢發現起火時,只顧著把皇后娘娘救出來,沒有仔細看是哪兒開始著火。”花榮屈膝應道,“奴婢沒有照顧好皇后娘娘,奴婢罪該萬死。”
“你是長久跟著皇后的人,哪裡有什麼罪過。”弘曆讓她起身,叮囑她繼續好好照顧皇后,不多久就有人來稟告,他們深入被焚燒的殿閣內檢視,沒有發現異樣,實在是火勢太猛殿內陳設幾乎燒為灰燼,也查不出什麼來,只道是今夜風急,蠟燭點燃了帷幔才引起大火。
皇后靜靜地在一旁,溫婉地說著:“臣妾讓皇上擔心了,皇上請放心,臣妾彼時半夢半醒,這會兒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談不上受到驚嚇,反是出了這樣的事,太后娘娘和其他妃嬪會驚慌。”
弘曆皺眉道:“你沒事便好,但這裡不能再住人了,你先在此委屈半夜,明日朕會讓令妃為你收拾出新的住處。”
不想皇后卻說:“接秀山房房屋殿閣眾多,正殿雖毀,還有許多地方可供臣妾居住。這燒燬的灰燼總要移出去的,三五日後便是一片空地,臣妾在這裡住慣了,或許一把火將戾氣都散盡,更適合臣妾在此養胎,皇上若是允許,能否讓臣妾繼續住在這裡。”
皇帝正考慮著是否合宜,皇后又道:“太后六十壽誕在即,令妃她們還有許多事要忙,臣妾安胎本就幫不上什麼,若還要人為此費心,實在說不過去。皇上只管放心,臣妾沒事的,這一場大火興許就燒盡了晦氣,臣妾和孩子都會平平安安。”
六十壽誕?弘曆心裡一驚,他竟然把母親的年紀忘記了,雖然每一年都慶祝生辰,可卻沒有仔細計算母親的年紀,五十大壽彷彿還在眼前,這一晃母親竟已有六十歲,可想想也是,他都四十歲了,母親能不老嗎?
皇帝隔天下了朝,就匆匆把紅顏請來韶景軒,問起太后的壽辰,紅顏說她和愉妃早就安排著了,皇帝南巡的那些日子裡,紅顏已經閒著沒事兒把壽宴所需的器皿用具都整理妥當,皇帝中暑時瞧見紅顏在算賬目,也是為了太后的六十壽誕做準備。紅顏反奇怪皇帝:“臣妾是照著規矩做的,本以為皇上是知道的,原來皇上忘記了?”
弘曆鬆口氣,欣慰幸好有紅顏在身邊,提起昨夜皇后說這件事,他更自責:“連皇后都記得的事,朕竟然全忘了。”
紅顏笑道:“不是臣妾邀功,皇后娘娘那兒知道,是因為臣妾為了這些事去請示過娘娘,臣妾若不言語,皇后娘娘未必知道。”
若是從前,紅顏怎麼會當著皇帝的面說皇后的“不是”,可如今連她自己都明顯得感覺到,此皇后非彼皇后,接秀山房裡的那位主兒,真真只是空有一個頭銜。退一步說,倘若皇帝真的把這頭銜給了紅顏,只怕也和如今差不多,紅顏越發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挺好的,她永遠是魏紅顏,妾有妾的無奈,妻何嘗沒有身不由己呢。
“這件事臣妾和愉妃娘娘會周全,只是皇上一直淡淡的,咱們還以為皇上無心為太后辦壽,如今還來得及,皇上該大張旗鼓地操辦起來,好讓太后面上有光。”紅顏玩笑著,便再問起接秀山房的事,說今日她已安排人去清理廢墟,她覺得皇后繼續住在那裡不合適,只怕外人說話不好聽。
弘曆倒是不在乎,說是皇后自己不願意搬走,至於外人如何看待,他道:“朕不虧待她,你們也尊敬她,只要那拉氏的人不瞎攪和,其他人不會在乎。從前……”皇帝停了一停,似乎覺得有些話不合適,但還是道,“從前朕雖是全心全意待皇后,但她背後有富察氏,朕少不得有所顧忌,如今那拉氏根本不成氣候,朕不用太在乎他們。”
弘曆又勾起幾分傷感:“倘若安頤不是富察家的人,她是不是會更快活些。”
紅顏道:“娘娘倘若不是富察家的人,又怎會與皇上相遇。”
弘曆頷首:“不錯,不然朕也不會遇見她。”
接秀山房裡,新皇后正站在燒為灰燼的廢墟旁看著宮人將這裡夷為平地,昨晚秋風急躁,今天早晨倒是下了一場小雨,此刻溼漉漉一片壓制了塵土,但也帶來泥濘和汙濁,時不時有宮人來請皇后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