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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別過頭說:“我要守在這裡陪皇額娘。”
三阿哥不屑地切了一聲,喚過老四問:“永珹你去不去?“
四阿哥舔了舔唇,皺著眉頭很糾結,大阿哥不耐煩,隻身就往門外走,永璋便也跟上了。
五阿哥倒是稀奇四哥那麼貪吃的人,竟然不跟著去,朝他看了一眼,四阿哥果然委屈地揉眼睛,像是要哭了,到底還是十來歲的孩子,他嗚咽著:“額娘出門前關照我,叫我只管哭就是了,別的什麼事兒都不許做,什麼話都不許說。皇阿瑪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就是餓死了凍死了也不能吭聲,可我真要餓死了……”
四阿哥哭得傷心,永琪不知如何寬慰,他也餓,可是男人怎麼能為了餓肚子就掉眼淚呢,卻不知此刻父親從門外進來,分明方才大阿哥的奴才說聖駕還在後山,父親竟如從天降般出現在了眼前。
且說弘曆是跟著景山當地的官員從山路繞到這裡,侍衛太監的確留在後山沒動,想必他們還不知道皇帝已經回到觀德殿,他未進門就聽見哭聲,進來卻只見四阿哥和五阿哥跪著,長子與永璋不知去了何處。
兩個孩子看到自己也是唬了一跳,弘曆問四阿哥:“你哭什麼?”
永珹再傻也不敢說是因為餓肚子,只怯怯地說:“兒臣、兒臣心裡悲傷。”
弘曆無所謂信不信,因見大阿哥和三阿哥都不在,便問去了何處,永琪知道哥哥們擅自離開是犯了錯的,他不願在父親面前挑唆,正想著如何回答才妥帖,卻是四阿哥說:“皇阿瑪,大哥和三哥吃飯去了。”
皇帝輕哼一聲,上前為皇后敬香後,吩咐宮人將四阿哥五阿哥帶去用膳,又讓人領路往大阿哥和三阿哥這邊來。
且說他們兄弟倆派了奴才去前門看著,聖駕一有動靜就來通報,誰曉得他們的奴才在那裡空等,這邊就是有人看到了皇帝也沒敢來通風報信,而弘曆到他們門外時,竟聽得兩個兒子在議論皇后。
大阿哥說:“古來中宮虛懸,對朝廷國家影響甚大,如今皇額娘仙逝,皇阿瑪遲早要立繼後,六宮妃嬪排資論輩,還是純貴妃娘娘最有資格。一旦娘娘做了皇后,永璋你可就是嫡皇子,就是將來的儲君。”
永璋道:“我可是聽大臣們在議論,古來無嫡立長,儲君該是大哥您才對,至於我額娘……”少年竟嘖嘖幾聲,“我額娘早就被皇阿瑪遺忘了,她整天像個怨婦似的,皇阿瑪怎麼會要她那樣的人做皇后。”
房門被輕輕推開,皇帝冷幽幽地走了進來,彼時大阿哥正往嘴裡塞饅頭,差點把自己噎死,兄弟倆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弘曆冰冷地目光將他們掃過,痛心疾首地說:“養不教父之過,都是朕的錯。”
之後一天,聖駕尚在回京途中,卻有聖旨快馬加鞭送入紫禁城,但要求太后將六宮齊聚在寧壽宮內,當著諸位妃嬪的面誦讀。
皇帝將兩位阿哥的話原原本本地寫在了聖旨中,純貴妃聽得肝膽俱裂當時就腿軟跪了下去,大阿哥生母早亡,其他妃嬪對他沒有責任,縱然如此也是心驚膽戰。
皇帝自責教子無方,愧對先祖愧對太后,更愧對皇后昔日對諸皇子的愛護,又言大阿哥、三阿哥缺乏教養難當大任,剝奪他們繼承大統的資格,永不復議。
寧壽宮大殿內,鴉雀無聲,純貴妃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嘉妃在一旁捧著心門口嚇得臉色慘白,幸好那天令嬪呵斥她,愉妃警告她,她也不是什麼聰明人,出門前就關照兒子老老實實跟著皇阿瑪。
嘉妃本是怕兒子有什麼做得不好或是偷懶而被皇帝厭棄,沒想到竟真有這樣的事,倘或這會兒聖旨裡提起四阿哥幾個字,她恐怕就要嚇得昏死過去了。
太后亦是震怒不已,萬萬沒想到那兩個孩子如此糊塗,弘曆最在乎體面的人,竟怒到不惜公然宣旨剝奪兒子的繼承資格,她冷幽幽看著純貴妃道:“這就是你生養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