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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包呈給了陸貴人,驚得陸貴人不知所措,還是舒嬪提醒她:“傻子,發什麼呆,還不快謝恩?”
陸貴人戰戰兢兢地起來,她雖非絕色,但年輕嬌柔,此刻受寵若驚的模樣,亦十分憐人。她朝上盈盈拜倒,慌張得語無倫次,倒是太后大度,道:“你就早些退下吧。”
“是,臣、臣妾告退……”陸貴人結結巴巴,不安地朝舒嬪看了眼,她們同年進宮互相扶持,舒嬪最不得意的日子裡陸貴人也在她身邊,還盡己之力處處為她周全,舒嬪雖不見得有多寬廣的胸懷,但見陸貴人能好,她也衷心祝福。笑道,“快回去吧,明兒我們再說話。”
然而比起被陸貴人佔了風頭的醋意,舒嬪此刻更高興的是,終究沒讓嘉妃這種人得逞,甚至所有的妃嬪多因此舒了口氣,都覺得哪怕今晚皇帝依舊留戀延禧宮,也好過被嘉妃奪去恩寵,陸貴人一走,宴中氣氛登時活躍起來,嘉妃乾坐在一側,承受著歡聲笑語裡的明嘲暗諷,美麗的容顏下,是幾乎要咬碎牙齒的恨。
待夜色漸深,家宴散去,帝后恭送太后回寢殿休息,妃嬪們等三位離席,才陸續離開寧壽宮,看著嘉妃的暖轎緩緩而去,後頭轟的一下就發出嗤笑聲,愉妃尚未走開,不得不正色提醒:“你們也別太過了,趕緊散了吧。”
舒嬪和紅顏送愉妃回去,她們三人都在東六宮住著,無須坐轎子,家宴上人多且吃了酒正渾身悶熱,夜裡空氣清冷乾淨,便相伴散步,一路說著玩笑話往景陽宮去。
因時辰不早,愉妃到景陽宮後也沒有邀請舒嬪與紅顏進去坐坐,紅顏便順路陪舒嬪到鍾粹宮後,她再折回延禧宮。
與愉妃分別時,正說陸貴人今晚侍寢的事,進宮多年,陸貴人也就剛進宮那會兒得寵些,很快就彷彿被皇帝遺忘了,這些年不過是陪在舒嬪身邊才被人記起。舒嬪感慨道:“我之前那樣不濟,她也陪在我身邊,是極老實溫柔的人,但願皇上能好好待她,我真怕她許久不侍君,今晚都不懂怎麼伺候,別叫皇上厭棄了。”
紅顏道:“陸貴人溫柔體貼,怎會讓皇上厭棄。”
舒嬪傲然哼笑:“說到厭棄,就該是厭棄嘉妃那樣的人,方才愉妃娘娘在我不好意思說,她們好歹三十多歲了,雖然年華尚好,可怎麼與我們比?你瞧瞧嘉妃今天那張臉,那粉一層又一層地塗,就跟刷牆似的。皇上犯得著與她親近啃一嘴的脂粉麼,還不如陸貴人這樣年輕的,嬌嫩本真。”
紅顏當然也不喜歡嘉妃,可沒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她本不愛在人後說是非,但見舒嬪出了口惡氣般的暢快,她也不好潑冷水,只是含笑聽著,並沒有說什麼。
舒嬪卻越發起勁,譏諷道:“她今天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你瞧見她後來的臉色沒有,實在叫人解氣,我能高興到正月裡了。”
可話音才落,忽聽得冷幽幽一聲:“妹妹這是要高興什麼事,值得高興到正月裡?”竟見嘉妃帶著宮女從鍾粹宮旁的宮路上轉過來,天知道她明明坐著暖轎走的,如何又會出現在這裡,許是轎子從東六宮後面過去後,她半程停下來步行至此。而這條路上,等下陸貴人就會被暖轎送去養心殿。
無論如何,彼此地位有別,舒嬪雖吃了一驚,還算鎮定,與紅顏上前行禮,但不過是微微屈膝福了一福,正要起身時,嘉妃忽然呵斥:“跪下!”
兩人俱是一驚,便見嘉妃身後的麗雲帶著宮女上前,毫不客氣地把舒嬪和紅顏往地上一摁,她們身後的春梅和櫻桃便急著要上來拉扯,嘉妃厲聲道:“賤婢,你們要和本宮動手是不是,你們再上前一步,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紅顏知道嘉妃要發瘋,可她無論如何,對自己和舒嬪都不能做得太過,但春梅和櫻桃就不同,她們只是宮女而已。
“春梅、櫻桃,你們退下。”紅顏亦呵斥了一聲,不容她們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