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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譏諷的口氣說:“我們這裡不用苦力。”
陳子錕個子高,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麼,叫你們經理來。”
小順子嚇壞了,膽怯的拉了拉陳子錕的衣角:“這地方可不敢亂來的,咱們走吧。”
陳子錕屹立不動,盯著那侍者道:“你沒聽清楚?我再說一遍,叫你們經理來。”
侍者扭頭喊道:“警衛!”
“什麼事?”一個頭油鋥亮的西裝男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印度警衛,看他胸前的名牌,是大堂副理。
“這倆人搗亂。”侍者一指陳子錕道。
大堂副理剛要讓警衛攆人,陳子錕刷的一下拿出張名片來:“我家老爺有事找你們經理。”
大堂副理狐疑著接過名片,一張刻板的臉頓時眉開眼笑:“哎呀,二位快請坐,來人,端兩杯咖啡來。”
侍者們慌忙上前,招呼陳子錕和小順子坐在沙發上,又奉上香濃的咖啡和糕點,大堂副理拿著名片急匆匆的上樓去了。
“陳大個,你搞什麼名堂?”小順子坐立不安,膽戰心驚,咖啡也不敢喝。
陳子錕翹著二郎腿,得意道:“幫你把工作定了。”
正說著,樓上下來一位金髮碧眼的洋人經理,中國話說的還挺好:“你好,請問辜教授有什麼吩咐?”
陳子錕說:“我們家老爺讓我拿他的片子來,保舉這個人在你們這兒工作。”說著一指小順子。
洋人經理打量一下小順子,小夥子乾乾淨淨挺精神,五官也周正,便道:“辜教授送來的人,我們當然歡迎,吉米,去帶他辦手續。”
小順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夢寐以求的工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陳大個到底使了什麼妖法,居然讓六國飯店的洋人經理都俯首帖耳。
那洋人經理繼續對陳子錕說:“請轉告辜教授,上次他在六國飯店的演講《春秋大義》真是精彩極了,我們期待著辜教授的再次光臨。
陳子錕大大咧咧的說:“好說,我自然會轉告我們家老爺,但他來不來就是他的事情了。”
洋人對他的粗魯不以為意,反而笑呵呵道:“還有什麼可以效勞的,盡請吩咐。”
陳子錕捏了捏腰間的一枚銀元,道:“我想買一支自來水筆,不知道哪裡有賣。”
洋人暗暗震驚,心道辜鴻銘果然不愧為“怪傑”,連他的僕人都和主人一樣,打扮的像個下層社會的苦力,語言舉止粗魯不堪,其實卻是精通中西文化的高人,要知道普通中國人連毛筆都不會用,更何談自來水筆呢。
經理立刻安排一個侍者帶陳子錕去選購鋼筆,那邊小順子也被人領去登記名字辦手續去了,事到如今小順子還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眼巴巴的看著陳子錕,不明所以。
陳子錕朝他擠擠眼睛,跟著侍者來到飯店附屬的商店,來自歐美的商品琳琅滿目,自然也少不了自來水筆,有德國的萬寶龍,美國的派克,還有一些英國和日本的牌子,唯獨沒有林文靜那種紅色筆桿的纖細女式自來水筆。
“真他媽的貴,就算有,老子也買不起啊。”陳子錕捏著口袋裡的僅有的一枚銀元,自尊心大受打擊,這些自來水筆價格昂貴,標價最便宜的也要五塊錢以上。
悻悻地從六國飯店出來,剛走到洋車旁,一老頭招手道:“洋車!
陳子錕一愣,心說我這可是宅門自用車,不對外拉生意的,不過趁著空當乾點外快攢錢給媳婦買自來水筆也不錯,於是學著別的車伕的樣子熱情招呼道:“老爺子,您吉祥,去哪兒?”
老頭身穿長衫,留著白鬍子,一派仙風道骨,在陳子錕的攙扶下上了車,道:“去法源寺多少錢?”
“隨便您給。”陳子錕倒是個爽快人,這趟生意真是來的巧,若是別的地方,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還不一定認識,可法源寺就在宣武門外教子衚衕南頭,來來回回好幾次了。
陳子錕拉起車子撒腿就走,他身高腿長,跑起來如同追風趕月,老頭在車上優哉遊哉,閉目養神,等到了法源寺門口,陳子錕把車放下道:“老爺子,到了。”
老頭下車,一摸兜裡,面帶愧色:“真對不起,沒帶錢。”
“沒事,權當我溜腿了。”陳子錕大手一揮,豪氣雲天。
“那不行。”老頭很執拗,“小哥兒,你在此稍等,我去去就回。”說罷急匆匆進了法源寺。
陳子錕只好在門口等著,不大工夫,老頭拿著一張宣紙出來了,上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