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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下來了。
“平時你沒命的在外面瘋也就算了,這回竟然惹到日本人頭上,還沾上命案官司,我管不住你了,讓警察廳來管你,你個小畜生!”
難怪姚次長髮怒,他是內閣高官,深知日本人的厲害,北洋政府窮困潦倒,地方稅款根本解不上來,除了關餘鹽餘,就只有崇文門的稅收貼補家用,這個當口日本人借了大筆款項給段祺瑞,供他招兵買馬,維持政府運作,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日本人真的怪罪下來,自己這個次長位置都坐不穩。
姚依蕾哪裡知道父親的苦衷,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她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頓時哇哇大哭起來,跑上樓去吵著鬧著要摸電門,要吞金子,傭人們拼死的拉著,姚次長卻在樓下暴喝道:“讓她去死!生了這麼一個女兒,我愧對先人!”
這麼一來,姚小姐反倒不鬧了,抹一把眼淚頂撞道:“女兒到底做錯了什麼?您從小教育我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人家救過我,我難道不應該報答麼,如果這樣也算錯的話,讀聖賢書還有什麼用。”
姚次長被她頂的無言以對,把個大煙鬥抽的吧嗒吧嗒響,忽聽外面傭人通報:“徐次長駕到。”
徐樹錚不請自來,把姚啟楨嚇得不輕,還以為女兒闖的禍又升級了,慌忙站起來道:“又錚兄,日本方面怎麼說。”
“呵呵,沒什麼大礙了。”徐樹錚脫了大氅遞給傭人,坐下來對姚次長說:“不知者無罪,此案和令嬡之間並無瓜葛。”
姚次長還是不放心,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樹錚道:“兩個日本密探死在城內,警察廳固然難辭其咎,但說到底還是他們外國人之間的恩怨,姚小姐不過是古道熱腸,幫了一個不該幫的人而已,兄弟自會向日方說明情況,姚次長不必多慮,更不必責罵令嬡了,哈哈。”
他這麼一說,姚次長一顆心才擱回肚子裡去,看到女兒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
“到底牽扯到什麼人?”姚次長問道,給徐樹錚遞了一支呂宋雪茄。
“一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徐樹錚臉上浮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根據巡警方面的報告,他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在六國飯店力克日本軍官的“朱利安”先生。
當今國際局勢錯綜複雜,一直忙於歐戰無暇東顧的英美法諸列強已經騰出手來,準備和日本一較長短,爭奪在華利益,這個華裔青年很有可能就是某一方派出的諜報人員,作為中國方面來說,哪一方都惹不起,最好的辦法就是坐山觀虎鬥,收漁人之利。
“小蕾,別哭鼻子了,看徐叔叔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徐樹錚笑呵呵的拿出一個紙盒,開啟來裡面是個精緻的小水晶瓶子。
還在樓上哭鼻子的姚依蕾看到水晶瓶子,不禁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奔下樓來拿過瓶子愛不釋手道:“夏奈爾香水,我想了好久的東西。”
姚次長磕磕菸斗道:“又讓又錚兄破費,真不好意思。”
徐樹錚爽朗的笑道:“是朋友從巴黎帶的,不花錢,不過我送香水可是有求於令嬡哦。”
姚次長還未說話,姚依蕾就說道:“徐叔叔,需要我做什麼。”
徐樹錚道:“如果有人想見我的話,你一定要代為通稟。”
……
陳子錕在天橋人多的地方下了車,直接到估衣鋪去買了一件半舊的大褂往身上一披,再弄了頂呢子禮帽戴上,搖身一變誰也認不出他就是玉樹臨風的朱利安先生。
回到紫光車廠,薛平順差點沒認出他來,陳子錕支吾了幾句就進來了,到了正房剛坐下,安德烈就從內室裡走了出來,一臉的嚴肅道:“事兒整大了。”
陳子錕道:“不就是宰了兩條日本狗麼,多大事啊。”
安德烈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日本在華勢力最大,咱們宰了他們的人,肯定要引起瘋狂報復,我剛才回六國飯店去瞄了一眼,到處都是日本人的特務,目前只能改變策略,快刀斬亂麻,直接找到徐樹錚將軍進行交涉。”
陳子錕道:“咱們又不認識他,上哪兒去找,難道直接去陸軍部敲門?”
安德烈一笑:“你不是認識一個交際花麼,請她牽線搭橋,準行。”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兩人從後門出去,來到電話局打付費電話,直接打到姚次長府上,管家接的電話,陳子錕說自己叫朱利安,請姚小姐聽電話。
姚依蕾聽說有人找自己,慌忙接了電話,拿起話筒心還在怦怦跳。
“喂,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