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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精彩的那是趙大海和陳子錕,大海使的是少林拳,剛猛有力,硬打快攻,陳子錕使得是沒套路的散手,頭、拳、肘、膝、腿皆成武器,招式雖然簡單古拙,但是乾脆直接,生猛無比,一拳下去,不是鼻子開花就是牙齒飛濺,看的閒漢們心花怒放,高聲喝彩。
寶慶、小順子,還有趙家勇三個人也沒閒著,他們仨雖然沒那麼能打,但也是從小在衚衕裡打慣了群架的,戰鬥力和這幫地痞持平,你來我往的也沒怎麼吃虧。
不大工夫,馬二爺的手下便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呻吟著,二爺的門牙被陳子錕打掉了一枚,說話都漏風。
“孫子,你丫等著。”馬二爺丟下一句話,在手下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走了,看客們發出一陣噓聲。
陳子錕他們以少勝多,打贏了群架,洋洋得意地四下拱手,一副好漢模樣。
“老少爺們,獻醜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趙大海臉一沉:“不好,巡警來了,快跑!”
看客們讓出一條路來,兄弟五人撒丫子跑了,跑出去一里地遠,才停下來哈哈大笑,互相看看,一個個衣襟扯爛,臉上帶血,但精氣神卻格外的高。
“走,喝酒去,我請!”
五人抖擻精神,奔著不遠處山西人開的大酒缸就去了,路上遇到推車賣醬驢肉的,趙大海掏錢買了一大塊,讓賣肉的切成薄片用舊報紙包了揣懷裡,進了大酒缸,牆根埋著一排三尺見方的酒缸,半截入土,半截在外面,上面蓋著紅漆木蓋子,五個人拿了矮凳坐下,跑堂的過來招呼:“幾位爺,用點什麼?”
“三斤白乾,油炸花生米、鹹鴨蛋、炒豆腐、再到對面切面鋪給我拿二斤半燴餅,先來這些,不夠再叫你。”
因為剛才同仇敵愾打了一場群架,大家對陳子錕愈加的敬佩,對新加入的趙家勇也熟絡起來,趙大海說:“趁今天咱們幾個正式認識一下,你們誰先自我介紹?”
寶慶先說道:“我叫薛寶慶,光緒二十八年生人,今年十七,家住宣武門外柳樹衚衕,我爹是前門警所的薛平順,家裡就我一個獨苗。”
趙家勇說:“我叫趙家勇,十六歲,家住雍和宮炮局衚衕,現在交通部護路軍當勤務兵。”雖然剛見面時已經介紹過一次,但他還是又說了一遍。
“我叫陳子錕,關外來的,家裡沒什麼人了。”陳子錕乾巴巴的說道,眼神有些黯然,因為他連自己的具體年齡都不清楚。
小順子眨眨眼,最後說道:“我叫李耀庭,十七歲,也住柳樹衚衕兒。”
趙大海端起酒碗:“我比你們虛長了七八歲,就是你們的老大哥了,今兒高興,以後咱哥幾個要好好處,別的不多說,喝酒!”
喝酒吃菜,好不快活,唯獨陳子錕面帶愁容,趙大海開解他道:“兄弟,別當回事,馬二那樣的貨我見多了,打了就打了,沒事。”
陳子錕心道別說打了他,就是宰了我也不怕啊,他惦記的卻是另外一檔子事。
“大海哥,你說那賣藝的父女倆,會不會混不下去啊?”他想了想還是問道。
趙大海啞然失笑:“我以為你想啥呢,原來是惦記他們,兄弟你真有意思,打起架來心狠手辣,卻有一副慈悲心腸,你放心,跑江湖的不在乎這個,大不了換個地方繼續賣藝,北京又不是隻有天橋一個地方啊。”
這樣一說,陳子錕才放下心來。
大酒缸就是個喝酒閒聊的地方,待多久都沒關係,兄弟五個吃吃喝喝,不大工夫三斤白乾就見底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二斤半燴餅拿進來,連湯一起吃了,渾身冒汗,趙大海又點了三斤白乾,切了一盤熟牛肉,兄弟們細細聊天。
“寶慶,小順兒,你倆也老大不小的了,得找個正經營生乾乾了。”趙大海略帶醉意,苦口婆心。
“大海哥,我爹都幫我籌劃好了,先給有錢人家拉包月去,一個月怎麼也能餘下幾塊錢,年把就能買新車了。”寶慶略帶自豪地說道。
李耀庭也不甘示弱:“大海哥,開春兒我就去六國飯店當服務生,穿西裝打領結,有時候光小費一天就好幾塊呢。”
趙大海點頭道:“不錯。”
陳子錕有些茫然,每個人都有出路,自己卻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子錕,你身手不錯,打架雖然看不出套路,但速度和力量都可以,關鍵是夠狠,我看你這一身功夫要不吃糧都可惜了,要不這樣,等保定的陸軍第三師招兵的時候,你去試試,興許幾年下來就扛上金肩章了。”
趙家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