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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靜,這麼巧啊。”
“巧你妹啊!”陳子錕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在王月琪的聒噪聲中一路拉到北京大學,目送兩個姑娘蹦蹦跳跳進了紅樓,陳子錕正要拉著洋車回去,忽然旁邊有人招呼他:“夥計。”
扭頭一看,正是徐大學長家的車伕。
“剛才進去的是你們家小姐?”那人搭訕道。
“是啊。”陳子錕說,心中暗道過不了多久就是我媳婦了。
“我叫徐二,你叫什麼?”那車伕似乎攀談的興致。
“我叫陳子錕,字昆吾。”陳子錕終於有了一次顯擺的機會,頗為驕傲的賣弄道。
徐二愣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吃癟的樣子,隨即不服氣的問道:“那你會寫自己的名字麼?”
“你會麼?”陳子錕反問道。
徐二撿了根枯枝,在地上畫了“徐二”兩個歪扭七八的字,拍拍手,得意洋洋地看著陳子錕。
陳子錕拿了枯枝,在地上先寫下自己的名字,又寫下“北京大學”,“圖書館”,“東安市場”等字。
徐二不服氣,道:“我會背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你會麼?”
陳子錕說:“我不但會,還會寫。”說著在地上寫出了這些字。
徐二一張臉憋得通紅,不忿道:“我們家老爺是陸軍部徐次長,你們家老爺在哪裡高就?”
陳子錕說:“比寫字就比寫字,比老爺算什麼本事,你家老爺再牛逼,也不是你牛逼。”
徐二正要反駁,忽然後面傳來喝彩聲:“這位工友說得好啊。”
兩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黃毛凹眼的老頭站在那裡,棗紅色寧綢大袖方馬褂,瓜皮小帽,手裡提著一根旱菸袋,胸前彆著北大的校徽,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位比學問的車伕。
“小子,你以前上過私塾?”老頭拿旱菸袋戳了戳陳子錕。
“沒有,我就是把他背出來的寫出來而已。”陳子錕道。
“我正缺一個教具,就是你了,跟我進來吧。”老頭說。
陳子錕略有遲疑,老頭掏出一個大洋丟過去:“不白乾,給錢的。”
“好嘞。”陳子錕一把抄住大洋,跟著老頭就進了紅樓。
徐二嚥了口唾沫,羨慕的盯著他們的背影,老頭腦後垂著一根黃毛小辮,在北大校園裡分外扎眼。
第十二章 辜鴻銘打賭
當陳子錕跟著老頭走進教室的時候,早已等候許久的學生們立刻爆發出一陣笑聲,北大曆來是進步文化的搖籃,講臺上出現一位長袍馬褂、豬尾小辮的教授,自然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教室裡人滿為患,連過道里都坐滿了人,後面更是站了一大堆人,北大學子們頗具紳士風度,把前排居中最佳的位置都讓給了女學生們,林文靜和王月琪也在其中,看到自家車伕跟著教授進來,林文靜滿臉的詫異,陳子錕朝她擠擠眼睛,心中得意萬分。
老頭指示陳子錕坐在前排,自己走上講臺,慢條斯理的說:“外國人說,來北京可以不看三大殿,但是不可不看辜鴻銘,諸位北大學子,想必也是來看我這位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活在民國卻還留著辮子的怪老頭吧?”
臺下又是一陣會心的笑聲,辜鴻銘摘下瓜皮帽,原地轉了一圈,戴上帽子悠然道:“我頭上的辮子是有形的,你們心中的辮子卻是無形的。”
笑聲戛然而止,北大學子們到底都是人中翹楚,辜教授的話讓他們猛醒,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頗具傳奇色彩的怪老頭。
辜鴻銘說:“承蒙蔡校長看得起,聘辜某來北大教授拉丁語,學西學必學拉丁文,正如學漢學必學文言文一般無二。”
忽然臺下站起一人,大聲道:“辜教授,我不同意您的話。”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這位俊朗的青年身上,王月琪趴在林文靜耳畔說:“徐大學長好膽量,竟然敢和辜教授辯論,我真佩服他。”
“嗯,學長很有膽略。”林文靜也一臉崇拜地看著徐庭戈,陳子錕瞅見,心中打翻了醋瓶子。
教室裡幾乎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庭戈身上,他大受鼓勵,侃侃而談道:“當今世界,乃是列強的世界,列強之中,又以英法美德為先,我輩中華學子若想學以致用,富國強民,必然要摒棄一些陳腐的落後的東西,比如文言文,比如拉丁文此類晦澀難懂的語言文字,歐戰過後,百廢待興,我中華學子更應奮起直追,哪有閒工夫學這些歐洲貴族用來附庸風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