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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順子說:“陳大叔以前挺好的,後來有次幹活被人誣陷偷錢,打了個半死,後來就這樣了,整天喝酒耍錢打老婆孩子。”
陳子錕說:“以後他再敢撒野,我就弄死他,丟永定河裡喂王八。”
小順子說:“你真狠,還沒娶親就把老丈人弄死。”
陳子錕一楞:“誰是我老丈人?”
“你沒看出杏兒對你有意思麼,嘖嘖,你真有福,寶慶喜歡杏兒可有年頭了,一心想討杏兒當媳婦,看來沒戲了。”小順子一邊滿嘴跑著火車,一邊把洋鐵桶裡的菸蒂全倒在炕桌上,又從炕頭拿出一包捲菸紙來,把菸蒂一一拆開,菸絲聚成一堆,用捲菸紙重新捲成一根根紙菸,他雙手靈巧無比,卷出的香菸筆直渾圓,簡直像是機器生產出來的。
杏兒看上老子了?陳子錕眨眨眼睛,杏兒長的是不錯,鵝蛋臉大眼睛,大辮子長長的,平時總是打扮的乾乾淨淨的,不過比起林小姐來,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火候……嗯,這大概就是二櫃他老人家說的氣質吧。
見陳子錕發傻,小順子又笑道:“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杏兒跟了你也不吃虧。”
“不,我心裡已經有人了。”陳子錕正色道,他心裡有數的很,就算自己心裡沒有林小姐,也不能搶寶慶兄弟的媳婦啊,挖牆腳的事情咱雙槍快腿小白龍可不幹。
“哦,許是家裡給訂了親吧。”小順子道,剛出口就後悔了,哪壺不開提哪壺,陳子錕可是孤兒啊,哪來的家裡人。
好在陳子錕並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捲菸說:“你撿菸頭就是幹這個?”
“是啊,我的大順牌捲菸啊。價格便宜份量足,比老刀牌還過癮呢。”小順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才能賺幾個大子兒。”陳子錕打了個酒嗝,忽然奇道:“小順子,你今天喝的不少啊,怎麼沒醉?”
小順子得意地說:“我們李家以前可是開酒坊的,我從小就喝酒,沒有二斤也有一斤半的酒量……唉,不提了,睡覺。”
說罷倒頭便睡,陳子錕見他似乎不願意提自家當年的事情,也不便追問,躺下也睡了。
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院子裡籠罩著一層薄霧,陳子錕一骨碌爬起來,心說糟了,七點半要趕到林府上工的,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不知道晚了沒有,要是耽誤了媳婦兒上學遲到,那就罪過大了。
穿衣下炕來到院子裡,趙大海已經起了,正趴在地上做伏地挺身運動,陳子錕嚷道:“大海哥,幾點了?”
趙大海說:“懷錶在衣服兜裡,你自己看。”
陳子錕過去掏出了趙大海的銀殼懷錶,看到時針指在六點上,才鬆了口氣,銀殼懷錶精緻無比,表蓋上雕著火車頭圖樣,還刻著幾個字:京張鐵路紀念,詹天佑贈。
“大海哥,你這表不賴啊。”陳子錕掂了掂懷錶,心想我要是有塊表能掌握時間就好了。
趙大海從地上爬起來,拿白毛巾擦了把汗說:“那可是,正經美國貨,漢米爾頓鐵路懷錶,詹總工送給我的。”
陳子錕把懷錶還給趙大海,問道:“大海哥,你剛才做的什麼運動。”
趙大海說:“那是俯臥撐,洋派的鍛鍊方式,比舉石鎖耍關刀什麼的科學又文明,我教你做吧。”
陳子錕說:“我以前練過這個,不過和你不一樣。”說著他也趴在地上做起了俯臥撐,兩隻胳膊在地上猛力一撐,迅速在頭上擊掌一次,在身體還未落下之際,復而撐在了地上。
趙大海笑道:“誰教你的,這一手很高,不過你要是以為我就那一招,就太小瞧大海哥了。”說著也趴在地上,用兩隻手指代替手掌支撐身體做了起來。
牆頭上的大公雞引吭高歌,趙老頭披衣出來,看到他們一起一伏的做著俯臥撐,開口罵道:“大清早的日地球呢,還不爬起來劈柴燒水喂孩子去。”
趙大海被爹罵了一頓,趕緊爬起來幹活去了,陳子錕也用冰冷的井水洗了臉,早飯也沒吃就直奔石駙馬大街後宅衚衕去了。
來到林宅後,在下人房等了一會兒,小姐和少爺便出來了,少爺穿一身嶄新的花格呢子西裝,外面罩著人字呢大衣,打扮的像個小大人,林小姐穿的第一次見面時那件陰丹士林藍布棉袍,姐弟倆上了洋車,陳子錕先把少爺送到了一條街外的幼兒園,然後拉著林文靜往北大方向去了。
終於找到了單獨相處的機會,陳子錕拉著洋車屁顛屁顛的跑著,正準備把醞釀許久的搭訕詞兒說出來,忽然旁邊衚衕裡鑽出一輛洋車,王月琪坐在車上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