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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錕道:“那些你不用管,我只問你一句,你有信心麼?”
老牛狠狠抽了一口煙,道:“行,我試試。”
陳子錕又巡視了一下跑道才回去繼續喝酒,在場站湊合了一宿,第二天才回省城,摩托沒油了,他騎走了老牛的腳踏車,臨走前,他讓老牛列了一張清單,需要的東西全都寫在上面。
自始至終,老牛都沒問他,問什麼要把這架飛機修好。
……
陳子錕先去了醫院,讓家裡人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然後回家換了衣服,上街買了一盒染髮劑,打了盆水,自己對著鏡子將一頭花白的頭髮染成了黑色。
正巧劉婷開門進來,看見這一幕頓覺奇怪:“你怎麼了,好好的突然想起來染頭髮。”
陳子錕道:“家裡有錢麼,我要用。”
劉婷拿出五十塊錢:“只有這些了。”
陳子錕皺眉道:“這些怎麼夠,我的工資呢?”
劉婷道:“你的組織關係在北京,那邊不匯款過來就沒有錢可領。”
“五十就五十吧。”陳子錕拿了錢,批了大衣出門,先去找老部下王三柳。
自己制定的這個計劃,一兩個人根本無法完成,需要團隊的配合,王三柳的兒女都在東北,而且劃清界限不再來往,他孤苦伶仃一個人生活在省城無牽無掛,而且在萬人批鬥大會上沒有揭發陳子錕,算得上是一條硬漢。
來到王家的時候,王三柳正在烤紅薯,這東西便宜,壓餓,烤烤就能吃。
陳子錕沒有賣關子,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王三柳很鎮定,一邊剝著紅薯皮一邊說:“現在社會全亂套,趁機行事把握很大,只是還需要多些人手。”
“你看誰合適?”
“幾個老哥們都行,陳壽、老蓋、曾蛟,閻肅的家人也和他劃清界限了,他們都是經過風雨的人,知道好歹,斷不會去告密,再說了,現在連黨委政府都被造反派一鍋端了,公檢法也癱瘓了,找誰告密去?難道找那些紅總司的娃娃?”
王三柳的話讓陳子錕放了心,他說的有道理,雖然在批鬥大會上老哥們揭發檢舉了自己,但他們並沒有昧著良心說瞎話汙衊中傷,而且在那種情形下,即便是心理素質再強大的人也會崩潰,陳子錕不怪他們。
經過一番聯絡,當晚幾個老哥們就聚在了王三柳的破房子裡。
聽了陳子錕的計劃,他們默默地抽著煙在沉思。
“能行麼?”閻肅愁容滿面道,“如果半道上被打下來倒也一了百了,萬一被俘虜,豈不連累了家人。”
陳壽道:“空軍訓練不足,素質極低,不足為慮,再說咱們不是往裡來,而是往外走,不屬於重點防範物件,走是不難,可是這屬於叛國啊。”
蓋龍泉道:“就算是叛國又怎麼樣,難道咱們頭上的罪名還少麼,歷史***、軍閥反動派、漢奸走狗賣國賊,蝨子多了不咬人,再多這一個罪名又怕什麼,不管能不能成事情,我都加入,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是過夠了,就算死,也要站著死,不能窩窩囊囊的死。”
“老蓋,你拍拍屁股走了,家人怎麼辦?”閻肅道。
“事到如今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當我死了吧,我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蓋龍泉這話說的心酸,卻是大家共同的心聲,家裡有個反動派的長輩,子女就業入學參軍都受影響,在單位裡也低人一等,作為長輩心裡既憋屈又無奈,不管是一走了之還是一死,都是一種解脫。
“我幹。”曾蛟瞪著血紅的眼睛道。
“嘯安,你拿個具體態度出來吧。”陳子錕盯著閻肅發問,他手裡藏著一根韌性十足的鋼絲,如果對方再遊移不定的話,他就會用這根鋼絲將閻肅絞死,事關太多人的性命,他不得不痛下殺手,以絕隱患。
閻肅並沒有察覺到殺意,他嘆口氣道:“別無他路,我也只能參加了。”
陳子錕拿出匕首在手上劃了一刀,將血滴進酒裡,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割破手指,端起血酒。
“同生共死,不捨不棄,幹!”
六隻酒碗撞到了一起,六個古稀老人的鬥志在這一刻被點燃。
按照牛師傅列出的清單,需要大量物資,包括兩臺堪用的運輸機引擎,各種備件、油管、電線、機械裝置、電子羅盤、工具、油料等,除卻飛機燃油,光引擎用的潤滑油就十幾種,而且這些東西都是軍用物資,民用商店裡根本沒有賣的。
“這些東西,空軍基地倉庫裡全有。”陳子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