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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找了一輛平板車,拖著瘸腿將大壯的屍體拉到荒灘上埋了,在墳前抽了半包煙,他心裡很難受,卻說不出因為什麼。
坐了半天,陳北蹣跚著回家去了,娘正帶著陳光玩耍,兒子看見爹回家就撲過來讓爹講故事。
陳北就算心情再壞,看見兒子也就變得開朗起來,他抱著兒子坐在院子裡,道:“爸爸給你講一個蘇修逼債的故事吧。”
這故事是社會上流傳的民間故事,做不得真,陳北也是道聽途說來的,自己根本不信,權當哄孩子解悶。
“蘇聯人不講究,專門挑咱們困難的時候逼債,以前抗美援朝時賣給咱的破銅爛鐵,赫魯曉夫他都要算錢,沒錢?沒錢就拿糧食,拿豬肉來抵賬。”
陳光已經七歲,瞪著無邪的眼睛問爸爸:“蘇聯人咋這麼壞?”
陳北道:“要不咋叫蘇修呢,他們從來都是大壞蛋,佔了咱們老大一塊領土也不還,現在又要逼債,簡直他媽比閻王還狠。”
陳光道:“那咱們還了麼?”
“還了,咱們中國人有志氣,周總理說,他不是要豬肉麼,給他豬尾巴,於是咱們把全國的豬尾巴都集中起來,運了滿滿一火車,上百節車皮裡裝的全是豬尾巴。”
“那得多少豬?”
“一百萬都不止,運到蘇聯以後,一看這麼多豬尾巴,把赫魯曉夫嚇的尿褲子了。”
陳光哈哈笑起來,前仰後合,忽然又問爸爸:“豬尾巴怎麼吃?”
“油炸,清蒸,火爆,涼拌,吃法多了去了。”
“我不要吃豬尾巴,我要吃紅燒肉。”
“國家這麼困難,哪有紅燒肉。”
“爸爸騙人,有那麼多豬,咋會沒有紅燒肉。”
這個問題陳北沒法回答,他只好說:“這個……爸爸再給你講一個別的故事吧。”
好不容易哄了孩子睡覺,陳北出門散心,迎面看見三個人走過來,不由奇道:“蕭叔叔,柳大爺,龔叔叔,你們什麼時候出來的?”
第五十五章 火車上的故人
陳北遇到的正是遊蕩在高土坡的三個勞改潛逃犯人。
還是蕭郎處變不驚,他從容回答:“政府特赦,我們剛出來,正想回省城,沒買到車票,就在外面逛逛。”
陳北道:“這樣啊,太好了,去省城的火車怕是得等明天了,你們有地方住麼。”
蕭郎苦笑道:“這不正在找麼。”
陳北道:“別找了,我帶你們去晨光廠招待所。”
三個逃犯交換一下眼神,俱是欣喜之色。
有了陳北出面,三人順利住進了招待所,連介紹信都不用出示。
陳北說:“晚上到家吃飯去,我請客。”
蕭郎忙道:“不用了,我們還有些老朋友要拜訪。”
陳北畢竟和他們差了輩分,只是相熟而已,也用不著過分熱情,於是替他們墊了房費便走了。
三人驚魂稍定,在招待所公共浴室洗了澡,颳了臉,把精神面貌收拾的乾淨利索,又去招待所食堂吃了一頓飯,雖然只是瓜菜代,好歹能充飢,吃飽喝足上了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房門被敲響,蕭郎一驚,警惕問道:“誰?”
“我,蕭叔叔。”來的是陳北,他拿著三張火車票,是中午發車去省城的。
“太感謝你了,小北。”龔梓君感激萬分,上前和陳北握手。
“三位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陳北頗有乃父之風,豪爽大方,出手闊綽。
陳北還是請他們吃了一頓,他知道在勞改農場蹲了十年的人肚裡是很缺油水的,所以花高價買了半斤豬頭肉,還有四兩淮江大麴,三人吃著吃著眼淚就下來了,龔梓君一度想告訴陳北自己是逃犯,卻被蕭郎以眼神制止。
吃完了飯就該上火車了,陳北送他們到火車站,找鐵路公安處的熟人走職工通道先上車佔了座位,陪三位叔叔大爺聊到開車的時間才告辭。
火車出發了,車廂里人不多,這年頭沒人旅遊,坐火車的不是出差就是探親,三個逃犯低聲交談,龔梓君道:“萬一事發,陳北一定受牽連,咱們不能害了他啊。”
蕭郎道:“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到省城看看風向再說。”
列車行駛在無垠的曠野中,只有單調的車輪與鐵軌發出的節奏,鐵路兩側油菜花盛開,風景如此美麗,讓人心醉,忘記了一切煩惱。
一列特快列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