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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的臉色就知道情況不好,也顧不上天子的劇烈咳嗽連忙壓著聲音跪在劉徹腳邊懇求道:“殿下這是何意,陛下還在裡面病著,您怎麼還能為難翁主。”
劉徹雖然對陳嬌的行為很是張狂大膽,但他畢竟打心眼裡把陳嬌當自己人,此時大寒這樣求他反倒讓劉徹有些赧然尷尬,放開陳嬌表情異常煩躁。
下人面前陳嬌只得蹙眉整衣道:“喚人來看看陛下,你進來什麼事?”
大寒在陳嬌身邊日久也是有眼色的女子,在身上取出一方乾淨絲帕呈給陳嬌後連忙低下頭道:“奴婢是帶黃門進來取藥引的。”
陳嬌嘆了口氣,用手帕擦擦唇上滲出的血道:“讓他過來吧,趕快差人進來伺候陛下。”
取血的小宦官很快隨著四名伺候景帝的侍女入內,不過他並沒有進入屏風後面的內室,只在陳嬌面前跪下舉起托盤道:“請翁主賜藥。”
大寒將托盤中的鋒刃取來遞給陳嬌,陳嬌將它在指尖一橫,湧出的鮮血就順著血槽滴進了玉碗裡。
“謝翁主賜藥。”小宦官細聲細氣的說完就要起身,“小人告退。”
原本背牆而立的劉徹怔怔看著陳嬌輕車熟路的割破手指取血入水不禁吃驚的蹙緊了眉心對那小宦官道:“本太子沒讓你起來,你這是做什麼!說!”
劉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這些日子景帝抱病他統理大小朝政他已經隱隱有了少年帝王的威勢,小宦官見他陰下臉來哪有不怕的道理,膝蓋一軟又跪了下去,險些將陳嬌滴過血的那碗露水灑出來,“小人,小人……小人只是奉命取藥……”
“取什麼藥,奉誰的命!”劉徹怒視小宦官又彷彿在那一瞬間醍醐灌頂猛然回頭望向被大寒包紮手指的陳嬌,“這血就是父皇的藥?!”
原來劉徹竟是從來不知陳嬌滴血入藥的事情,他此時見了才恍然大悟,難怪多日不見陳嬌的臉色那麼差,竟有這樣的緣故!
大寒見劉徹睚眥怒目的神情不明其意,生怕他再難為陳嬌,連忙跪下道:“殿下,翁主日夜在宮中侍候陛下,按著姚術士的方子朝晚取血為陛下入藥,有了這仙根神血天子才能恢復的這麼快,殿下竟不能體諒翁主嗎?”
大寒這一跪正巧就看到了劉徹腰間的紅彘香囊,她當然認得那是陳嬌的手藝,想想自己翁主越發覺得委屈:“翁主日間也吃不下,晚間也不敢眠,就這樣生生的熬著侍疾,心裡還要想著為殿下準備節禮,殿下不看別的面子單看在翁主這些天一針一線擠著時間為您繡制香囊的面上也不該為難翁主啊。”
“你別求他,他是認不得半點好的!”陳嬌聽大寒這樣說也覺得自己平白無故受了劉徹一場氣,她出身高貴自幼受寵重生以來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憋悶委屈,不覺眼眶就有些泛紅,對劉徹更是沒有半點好臉色。
劉徹看著陳嬌,有愧疚有後悔也有氣悶的不甘,總之他一時間哄也不是氣也不是,焦急之中只能怔怔的站著眼中滿是煩躁。
陳嬌剛剛也動了真性情,此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只能用佯怒來掩飾,她厲聲對取血的小宦官道:“你還在這裡跪著做什麼,姚術士是怎麼吩咐你的,過了一刻鐘耽誤了藥性,天子萬金之軀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那小宦官本就被劉徹嚇得哆哆嗦嗦跪都跪不穩再讓被陳嬌抬出天子這麼一罵當真是嚇得魂不附體,他不敢耽誤滿口說著“喏喏”可是剛一起身就腳下一軟跌了一跤,縱然他拼了命接住了玉碗,碗中的血水也撒了一半。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宦官這一次真是怕的連魂都散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陳嬌見內室的侍女進進出出為天子端水送藥已經忙成了一團,她眼前又亂成了一團,心中既煩悶又無奈,搖頭道:“你自然該死,拿你的命又有何用。大寒,去取一壺露水,我再為天子獻藥。”
她說著就扯下了剛剛包紮止血手指的白絹,劉徹仔細一看只見那一雙玉手的五指指尖上皆佈滿了新舊不同的劃痕,不由胸口悶堵,心中剛剛消下去的火氣騰然竄出。
他冷哼一聲一把揪住小宦官的衣領,提著軟了的小宦官就往殿外走。
劉徹自幼習武臂力極大,一路提著驚魂不定的宦官臉色陰沉冷峻至極。
那小宦官先前真是嚇蒙了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哆哆嗦嗦的被劉徹提出了內殿。
見劉徹怒火極盛面色如霜根本沒有停的意思,小宦官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道:“殿下……殿下這是要帶小人去何處啊?”
劉徹威嚴的雙目一瞪道:“拿好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