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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似乎格外的冷,簷角上的冰都沒化。”
陳嬌坐在劉徹的御攆上用手輕輕開啟攆駕的轎簾望著彤灰蒼穹之下未央宮連綿的宮室對身旁的劉徹說。
陳嬌應劉徹的邀約與他一同過去長樂宮長信殿陪薄太后用晚膳。她與劉徹之間早就有了默契,每次去長信殿都是陳嬌坐鳳攆先到宣室殿,然後和陳嬌一同乘坐帝駕御攆去長樂宮。
陳嬌的話音落下許久劉徹都沒有回應,她詫異的回過頭去,看著垂首不語的劉徹面容冷下幾分。
“陛下最近似乎總是在走神。”
閃神的劉徹忽然趕到一股凜冽的冷氣從車簾出吹入,讓他冷不防回神,抬起眼眸的時候正對上陳嬌平靜而冷涼的瞳仁。
“最近朝事比較多,來來回回都是些讓朕操心的事。”劉徹彎了彎嘴角答道。
“呵”陳嬌一聲輕笑中帶著渾不在意的不屑,她回過頭去仍舊看著車簾外的宮室淡淡的說,“操心的事反倒能讓陛下在無意間微笑起來,連我都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糟心事了。”
劉徹忽然覺得脖頸一涼,他從未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會時常毫無原因的微笑愣神,此時被陳嬌一語點破登時無言以對,喉結微微翻動,半晌才道:“朕有時想到你大哥家的兒女就覺得有趣,前日不是姑母帶著他們進宮來見祖母太皇太后嗎,剛巧朕也在長壽殿,看著倒覺得越發好玩。”
劉徹的話有道理,但是這兩個理由很難說服陳嬌。
女人有女人天生的敏感,只是因為有時過度的敏感,前世的陳嬌有過太多次捕風捉影的大發雷霆和不依不饒的爭執不休,在她與劉徹關係還算和諧的時候硬生生推開了他的心。所以當陳嬌今生遇到同樣的感覺時,她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謹慎,她不想冤枉劉徹白白葬送了他們夫妻間的信任,可是她更無法容忍劉徹的欺騙和心不在焉。
陳嬌這一世從來不害怕困難和對手,可是她卻對未知有著強烈的厭惡與焦灼。
劉徹的反常並不多見,甚至連曹小北都沒有發現,可是陳嬌卻感到了。這幾天她一直準備找一個合適的時間跟劉徹談談,當面問問他到底放生了什麼事讓他如此反常。
作為帝王的劉徹不可信,可是陳嬌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或許他願意與自己坦誠相待,又或許事情並非她想象的那樣,她寧願自己是緊張過度。
“徹,你沒有騙我。”陳嬌認真的看著劉徹,聲線平直,美豔的臉孔分外嚴肅,“我相信你了。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如果真的有什麼事,高興或者不高興,你都可以跟我說說,無論我是否能接受我都不想被隱瞞。”
“朕怎麼會騙阿嬌,朕在這世上最不會騙的人就是阿嬌了。”
劉徹失神微怔後笑起來,攬過陳嬌的肩膀,手指輕輕拍打在她的肩頭,鬢角的位置抵上陳嬌的額頭輕聲道:“朕的朝政千頭萬緒,明堂辟雍的事跟祖母太皇太后還存在分歧,朕心裡裝著這些事難免有時會走神。有時候朕心煩就願意想一點高興事,一想起你哥哥家裡的孩子,朕就覺得好笑。阿嬌要是不相信,就快點也給朕生個子嗣,到時候朕看著咱們的孩子才不會想別的小孩呢,好不好?”
陳嬌不置可否的牽起嘴角一笑,笑容裡有微沉的心事,但是劉徹並沒有留意她牽強的笑容,他只是靠著陳嬌,另一隻手握著她微涼的手指,心裡頗不平靜。
陳嬌的側臉貼著劉徹,她心裡有些亂,她還沒想好該怎樣去求證答案,也沒有想好要怎樣處理一個自己不願得到的答案,她很煩。
坐在轎中各懷心事的陳嬌和劉徹都沒有留意到外面越來越緊的整齊踏步聲和甲冑碰撞聲。但是劉徹對這種聲音顯然比陳嬌敏銳的多,他很快就坐直了身體冷聲對外面道:“什麼人在宮中調動禁軍敢靠近朕的御駕!”
蘇一的聲音很快傳來:“啟稟陛下,是衛侍中帶著近衛隊巡視宣室殿周圍,陛下下過執意衛隊可不避陛下御駕。”
劉徹聽說是衛青率領的他的親衛隊才點點頭,重新攬著陳嬌靠在了椅背上,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陳嬌明顯感到他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
劉徹對衛青還真是信任有加啊。
“讓衛青近前來。”劉徹身體前傾二指調開了轎簾。
他說完又回頭微笑看著陳嬌,眼中閃著自信的光:“阿嬌,你來看,這就是朕跟你提過的衛青。”
陳嬌從來沒有見過衛青,宮中有宮中的規矩,陳嬌前世做皇后時除了韓嫣其他很少有外臣進入宮禁,而她也很少關注劉徹在未央三大前殿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