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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於跟它們講話。“跟盆景去講話?!”鄰居們大吃一驚。
“我沒人講話呀!”我說。
說著說著,那一帶的鄰居都去跟他們的盆景講話了。
我跟我的盆景講西班牙文,怕它們聽不懂中文。
就在一個接近黎明的暗夜裡,我預備睡了,照例從露臺吊著的盆景開始講,一
棵一棵講了好多,都是誇獎它們的好話。
等我講到書架上一棵盆景時,它的葉子全都垂著,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我一
看就忘了要用鼓勵的話對它,就罵∶“你呀!死洋怪氣的,垂著頭做什麼嘛?給我
站挺一點,不要這副死相呀!”
那個盆景中的一片手掌般大的葉子,本來垂著的,聽了我的好罵,居然如同機
器手臂一樣□□、□□往上升,它一直升,一直升,升到完全成了舉手的姿勢才停
。
那一個夜晚,我被嚇得逃出屋去,在車子裡坐到天亮。等到早晨再去偷看那片
嚇了我的葉子�它,又是垂下來的了。
第二天,我把這盆東西立刻送人了。
在我的家裡,還有很多真實的故事,是屬於靈異現象的,限於“不科學”,只
有忍住不說了。
這明明是一隻孔雀,怎麼叫它一棵樹呢?
我想問問你,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在以色列的一家餐館裡,聽到那首李泰祥
作曲,三毛作詞,齊豫唱出來的━━《橄欖樹》�你,一箇中國人,會是什麼心情
?
以色列,有一家餐館,就在放橄欖樹這首歌。
當時,我不在那兒,在南美吧!在那個亞馬遜河區的熱帶雨林中。
是我的朋友,那個,在另一張南美掛氈的照片故事中提到的朋友━━他在以色
列。是他,聽到了我的歌。那時候,我猜,他眼眶差一點要發熱,因為離開鄉土那
麼遠。
回來時,我們都回返自己的鄉土時,我給了他一張秘魯的掛氈。他,給了我一
只以色列買來的孔雀。然後,把這個歌的故事,告訴了我。
一九八九年,如果還活著,我要去以色列。在那兒,兩家猶太民族的家庭,正
在等著我呢。
前年冬天,我在西雅圖唸書。開始膽子小,只敢修了一些英文課,後來膽子大
了,跑去選了“藝術欣賞”。
在選這門課之前,我向註冊部門打聽又打聽,講好是不拿畫筆的,只用眼睛去
看畫,然後,提出報告,就算數。這才放膽去上課了。
那堂課,大概是二十個學生,除了一群美國人之外,我是唯一的中國人。另外
兩個猶太人,一個叫阿雅拉,一個叫瑞恰,是以色列來的。
阿雅拉和瑞恰原是我英文班上的同學,因為三個人合得來,就又選了同樣的課
。
在“藝術欣賞”這門課上,一般美國同學的態度近乎冷淡。那個女老師,只看
她那純美國式的衣著風格,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有著世界觀的人,看書也相當狹窄。
我猜,在美國著名大學中,這樣的人是輪不到做教授的。
以前也上過西班牙的“藝術課”,那個馬德里大學的教授比起這一位美國老師
來,在氣勢上就不知要好多少。
主要是,那個美國老師,把教書當成一種職業,對於藝術的愛之如狂,在她生
命中一點也沒看見。我就不喜歡她了。
我知道,老師也不喜歡我。第一次上課時,我報出一大串偉大畫家的名字,而
且說匣在某時某地看過哪一些名畫的真跡。那個氣量不大的女老師,深深的看了我
一眼,我當時就知道━━完啦。
小小的西雅圖,有人容不下我。
同學們,怎麼交朋友,都談不上來。人家講話,他們只是回答∶“是嗎?是嗎
?”不肯介面的。冷得很有教養。
那個猶太同學阿雅拉本身是個畫家,因為先生被派到波音公司去做事一年,她
好高興的跟來了。也只有她和瑞恰,加上我,三個人,下課了就嘰嘰喳喳的爭論。
阿雅拉不喜歡具象畫,我所喜歡的超現實畫派,正好是她最討厭的。我們經常爭辯
的原因是,彼此說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