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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周春發一家都沒回來。周家晚飯的氣憤沉悶壓抑,還帶著一種詭異的小心翼翼,看來大家都覺得今天的事兒跟黃大仙兒有關。
這正是周晚晚想達到的目的,周家人相信了這一切都是黃大仙兒所為,那她以後做什麼都有了掩護,而且,她也是想在周家人心裡種下一顆種子,惡事做多了小心報應。
周晚晚沒指望這件事能震懾住周家人,讓他們以後行事有所顧忌。她只是想讓這些人在以後遭到她報復的時候不但要承受生理上的痛苦和生活上的困境,還要再承擔一份心理上的恐懼。
睡覺的時候,周陽跟周晨討論,“這真能是黃大仙兒顯靈?那找四丫幹啥?她還是個孩子,懂啥?”
“報應這東西,誰知道呢!指不定就報到家裡哪個人身上去了。”周晨把妹妹摟緊,這一下午他就沒撒過手,“反正咱不怕,咱不做虧心事,也不在誰心尖兒上,咋也找不上咱仨。”
“嗯!”周陽很同意,隔了好一會兒,周晚晚以為他都睡著了,他又很低地說了一句:“要是有報應,那個舉報咱媽的,也該糟報應。”
周晨沒說話,呼吸卻停頓了一下。兄弟倆都不說話了,周晚晚卻知道,他們好半天都沒睡著。
關於母親的事,前世今生周晚晚瞭解的都不多。前世,家裡人莫諱如深,大哥也很少對她說。今生,周晚晚也是從兄弟倆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一些當年的情況。
那時候周晚晚才三個月,母親的奶水還沒完全枯竭,每天還是能讓她吃幾口的。所以,雖然母親出月子就下地幹活了,卻不肯給她斷奶,每天都趁著生產隊中午午休那一會兒跑回來給她餵奶。好在隊長對幾個奶孩子的母親還是寬厚的,回來遲那麼一小會兒從來不追究,隊裡的人也都是一起幹活好多年的鄉親,這點小事誰也不會有啥看法。
直到縣裡的工作組下鄉蹲點,來到二道坎大隊。這次的工作組據說有上面派來的代表,很是嚴格,在其他幾個大隊都抓了破壞一大二公的典型,要集中在鄉里的大會上批判。
本來這也跟李秀華沒什麼關係,老隊長早就打好招呼了,幾個婦女這幾天也不敢回去給孩子餵奶了,怎麼也得忍到工作組走。可是,就在隊裡給幾個哺乳期的婦女發了白麵的第二天,李秀華被舉報了。說她逃避勞動,人家幹活,她回家喂孩子,是嚴重的自私自利行為,帶壞了建設人民公社的風氣,破壞了一大二公。
工作組下來調查,沒人知道到底找了誰瞭解情況,只知道李秀華被帶走了,隔天就在鄉里的大會上被批鬥。老隊長去求了情,才以勞代罰,被送去挖三天樹坑才能放回來。可是,這一去,李秀華卻永遠也沒能回來。
周晚晚也一直想知道,到底誰對母親有那麼大的恨意,要這樣背後捅她一刀。前世今生,除了周老太太,大家對母親的風評都極好,心靈手巧,善良勤快。可週老太太那麼愛面子,應該不會自己往周家人臉上抹黑。她要是對李秀華又不滿,完全可以在家裡用婆婆的身份壓制她,哪裡需要借工作組的手呢。
而且周老太太連大門都不肯輕易邁出去,她是不會有膽子去工作組舉報的,而且李秀華被批鬥,不但會帶壞了周家的名聲,更得少掙不少工分。
那麼,是誰舉報了母親呢?周晚晚也和兩個哥哥一樣迷惑不解。
第二天,周玲回來了。她突如其來地昏迷,又毫無徵兆地甦醒,其詭異程度連衛生所的大夫都覺得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來第一件事,周老太太和王鳳英就帶她去黃大仙兒牌位前磕頭,幾個人在倉房拜完了黃大仙兒拜祖宗牌位,忙了小半個上午。
再出來,周玲也沒心情找周晚晚麻煩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臉上的紅痕上了。醫生也看不出來那是怎麼了,看她不疼不癢的,就讓她回家觀察兩天吧。最後,崔大夫在王鳳英的強烈要求下,給開了一瓶紫藥水。
周晚晚看著周玲臉上塗了紫藥水後紫黑色的幾塊,硬憋著才沒笑出來,她想起了錢燕的腳,這紫藥水還真是萬能,包治百病!
周玲沒事了,周家的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步調。至於她臉上的紅痕,現在還沒引起足夠的重視,誰都以為過兩天就消了,不是抹了藥嘛。
隨著天氣轉暖,又下了幾場春雨,眼看黃豆、穀子、糜子都下了地,有了這幾場春雨,出苗是能保證了,在乾旱中幾乎絕望了的人們終於清楚地看到了希望,村裡因為飢餓而擱置的很多事也逐漸走上了正軌。最先被重視起來的就是學校。
村小學已經停課一年多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