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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於皖蘇。後來陳獨秀無意中把話題轉到湖北,說鄂沒出過什麼人。隔牆的鄂人黃侃憋不住衝將出來大吼:“湖北固然沒有學者,然而這不就是區區,安徽學者固然很多,然而未必就是足下。”主客都很掃興。但陳獨秀不因言廢人,1920年,他在武漢高師演講時仍發感嘆:“黃侃學術淵邃,惜不為我黨用!”
與某君。金陵大學農學院長某君,獲美農學博士學位。某日雅興大發,張貼海報,宣言在大禮堂表演“新法閹豬”。全校轟動,集隊而往。黃侃素看不起“假洋鬼子”,便與學生一起去看熱鬧。只見豬的膛肚已開,那位洋博士手忙腳亂,始終找不到豬的卵巢部位,活出洋相,旁觀者大笑轟散而去。黃侃歸家後,作詞一首,滑稽之極。詞曰:
大好時光,莘莘學子,結伴來都。
佳訊竟傳,海報貼出;明朝院長表現閹豬。
農家二彘牽其一,捆縛按倒階除。
瞧院長,捲袖操刀,試試功夫。
渺渺卵巢知何處?望左邊不見,在右邊乎?
白刃再下,怎奈它一命嗚呼?
看起來,這博士,不如生屠。
黃侃罵人(鬥口)罵遍同列,王運、陳漢章、胡小石、吳承仕、吳梅等,連嫡親師弟錢玄同概莫能外。有的簡直有點無理取鬧,蠻橫到不可理喻的份上。 。 想看書來
零縑斷簡話黃侃(7)
王運,當時亦為文壇前輩。黃侃年少時拜訪過他,王對黃的詩文激賞有加,稱道:“你年方弱冠就已文采斐然,我兒子與你年紀相當,卻還一竅不通,真是盹犬啊!”黃侃狂性發作:“您老先生尚且不通,更何況您的兒子。”王老先生自有魏晉風度,不屑與他計較。黃侃日後發現王在日記中言及己父雲鵠“傲慢”、“舉動怪異”。黃侃斥之“託人之言”,“真糞土也”。
錢玄同是黃侃的師弟。黃不滿錢後來背叛師門,夥同胡適搞新文*動。1932年,兩人在章太炎家相遇,黃侃當老師的面指責錢:“二瘋,我告訴你,你很可憐呀,現在先生來了,你近來怎麼不把音韻學的書好好讀讀,要弄什麼注音字母,什麼白話文!”錢也不讓,斥其“混賬!”後來還是老師出來當維和部隊,雙方才休戰。更有甚者,黃說錢剽竊他的文章。黃去世後,《立報》刊《黃侃軼事》載:“黃以國學名海外,亦以罵人名海外,舉世文人除章太炎外,均不在其目中也。名教授錢玄同與黃同師章氏,同在北大國文系教書,而黃最瞧錢不起,嘗於課堂上對學生曰,汝等知錢某一冊文學講義從何而來?蓋由余溲一泡尿得來也。當日錢與餘居東京時,時與過從。一日彼至餘處,餘因小便離室,回則一冊筆記不見。餘料必錢攜去。詢之錢,不認可。今其講義,則完全系餘筆記中文字,尚能賴乎?是餘一尿,大有造於錢某也。此話北大國文系多知之,可謂刻毒之至。”周作人將此剪報寄於錢。錢回覆說:“披翁(黃侃別號)軼事頗有趣,我也覺得這不是偽造的,雖然有些不甚符合,總也是事出有因吧。例如他說拙著是撒尿時偷他的筆記所成的,我知道他說過,是我拜了他的門而得到的。夫拜門之與撒尿,蓋亦差不多的說法也。”(周作人《錢玄同的復古與反古》)後人有評論說此是錢玄同在為死去的黃侃“圓謊”。
儘管如此,黃去世,錢仍不忘舊誼送了一副輓聯。聯語肯定黃侃的學術成就,表達了同門手足之情。
吳承仕,黃侃的師兄弟,“四王”中之北王。黃侃執教北大時,借住在吳家。一次,黃侃在課堂上信口開河,被一女生告到系主任吳承仕那裡。吳委婉地提醒黃檢點語言,黃覺得沒面子。是年,黃在北大讀書的長子念華病逝,他不忍睹物思人,從吳家搬走,不僅不付房租還在牆上寫了許多帶鬼字旁的大字,畫了許多黑叉,並在房樑上書“天下第一凶宅”6個大字。當吳向他索房租時,黃拒付,竟理直氣壯地說:“你先還我兒子,再付房租!”
中大名教授胡小石教甲骨文,曾以甲骨文糾正漢儒許氏《說文解字》之非。黃侃認為甲骨晚出,系後人偽造,不可信。兩人論爭,甚而擊碎玻璃板。學術之爭,當不影響他們的友誼。黃去世後,胡小石作《追悼季剛先生講辭》緬懷。
黃侃狂,但“服善”、“能下人”。他與陳漢章的交往很能說明這一點。陳是俞樾的弟子。兩人早年在北大是同事,曾“因小學不相中”而翻臉。後“善遇”在中央大學,兩人在學術上倒相互尊重起來。黃侃讀陳的《艾虎長律三十韻》後,十分讚賞,還特地請陳為己作《廬山詩》作序。陳晚年多病,生活悽苦,黃甚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