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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頓離了肉就手腳沒勁,何況你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
花容氏聞言趕緊接道,“這麼點大的孩子原不該光吃素,你誠心向佛向善是好,但到底是俗家弟子,又不是真的廟裡的姑子,用不著那般死守著清規戒律,依我說,往後每月初一十五敬奉菩薩的時候沐浴齋戒,其他時候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一干伺候的婆子丫鬟聽了後也都附和著勸了幾句,花吟深知父母對於自己堅持將來要出家一事頗為介懷。其實她現在身在滿滿的幸福之中,又何嘗捨得離了親人,去那清苦之地獨守一方寂寞?只是她能重活一回,全仗菩薩慈悲,若舍不離這紅塵之地,只怕將來菩薩怪罪,因此心頭早就暗下決心,只要了結了上一世欠下的孽緣,她定然是要青燈古佛了此生的。於是此番聽父母兄弟這般那般的勸,她面上帶笑狀似全都聽進了心裡,可嘴唇卻緊抿就是不吭一聲。
花大義夫婦對視一眼,頓感無奈,念及女兒畢竟年幼,心智未全,規勸也不急於這一時,也就暫且罷了。
至晚間,一家子散了後,花吟看到二郎走在自己前頭,急追了幾步,抱著花二郎的手,二哥長二哥短的叫著。
花二郎心裡受用,面上卻不好看,“下午那會兒你罵我死麻雀我可是聽到了,除非你也罵你那瑾大哥做爛頭蒼蠅,糞坑裡的臭蛆,否則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花吟肚子裡的食還堵在胸口,一下子就被糞坑啊,蒼蠅蛆的給噁心到了,不自覺面上古怪頓住了腳步。
而花二郎卻腳步未停,見妹妹不說又不走了,暗道她心裡還是護著她那個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瑾大哥,一時又氣上了,轉過頭威脅道:“反正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要認那小子做大哥,就不要認我這個二哥。”花二郎說完後就腳步飛快的回了西邊院子。花吟喊了幾聲都沒喊住。
晚上熄了燈,花吟卻因為吃的太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至二更天終於受不了,跑出了門在下水溝旁吐了。
吐了後,神清氣爽了許多,她抬頭見月色正好,想起前世種種,不知不覺在園中的小石凳上坐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的一陣涼風吹過,花吟打了個激靈,只覺得周身發涼,這才抱著身子回了屋。
到了第二日,全家人都起了,就她一個懶懶的不願動,花容氏來瞧了趟,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急叫人請郎中。
郎中診了一回脈,又問了一些話,這才起身至外間,向花容氏道:“夫人不必掛心,小姐無大礙,只是昨晚吃的多,夜裡又吐了,再者感了風寒。只需吃兩劑藥調理調理便好。”
花容氏這才放了心,忙叫張嬤嬤給了診經,又命翠蘭跟了郎中一起去取藥。回了裡頭,花容氏見花吟雖面上憔悴卻嘴角帶笑,忍不住問道:“都病了,還有什麼好笑的?”
花吟大言不慚道:“我就說過不要請郎中,他會看的病我都能看得,方才他是不是開了紫蘇、桔梗、防風、荊芥、當歸、陳皮、白芍這幾味藥?”
花容氏暗驚女兒說的與郎中所開的藥分毫不差,但仍舊故意沉了臉,“你只管好好休息,休要自鳴得意,你說的那些事娘是不會同意的,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花吟只得“唉,唉”嘆了幾聲。
但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花吟這一病竟病了兩個多月,時好時壞,始終不得痊癒,郎中請了無數,廟庵裡的和尚尼姑也請了來去邪祟,就連那跳大神的巫婆神棍都請了來,始終不見好轉。
乃至到了五月底,竟形銷骨立,連床都下不了了。
一家人早就哭做了一團,個個都覺得花吟的病是自己造成的,愧疚的不行。
花吟起先也是不甘,暗自垂淚,可日子一久,見家裡人個個都為她牽腸掛肚茶飯不思,竟漸漸的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