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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花容氏醒來,花吟又跟著她做了一下午的針線,乃至晚間花大義花勇父子回來,聽張嬤嬤說了這事兒,花大義忙進了屋內,拿起花吟的手就喊,“小乖乖,還疼嗎?”
花吟的一雙手早就僵了,見到親爹兩眼淚汪汪就差撲進他懷裡大喊“親人”了。
倆父女“執手相看淚眼”,深情凝視,視旁人如空氣。
花容氏實在看不下去了,重重的扔下手裡正在納的鞋底,衝花大義道:“就你慣著她,縱著她!你看咱姑娘都驕縱成什麼樣了,你也不管管。我今兒狠下心腸好好將她一收拾,才見她安靜了半天,你倒好,一回來就做好人。敢情家裡的好人都叫你做了,我就成了那毒婦人!”
花大義聽花容氏這話抱怨的嚴重,忙撇開女兒,也不敢則聲了。但女兒在身邊又不好說軟話叫孩子笑話,忙悄悄跟花吟遞了個眼色讓她撤。
“站住!”花容氏喊。
此時花吟哪會站住啊,腳底就跟抹了十公斤的菜籽油似的,吱溜一聲就沒影了。
出了房門翠綠就迎上了她,花吟瞧她眼圈腫的跟個桃子似的,知道她一定哭的慘了,連連安慰她,可翠綠看到花吟的一雙手,又腫又僵硬,還滿是針眼,止不住又哭了。
花吟看她哭的可憐,禁不住心頭一熱,也跟著掉眼淚,花吟擦了擦眼,覺得莫名其妙,但就是見不得傷心人,遂急道:“快別哭了,你一哭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想哭,感覺好傷心的樣子,其實我根本不傷心……”
主僕二人回了臥室,不一會大丫頭翠紅過來,說是老爺夫人叫用晚膳,並叮囑了一句,“老爺說了讓小姐務必換了衣裳再去,打扮好看點,免得又惹夫人生氣。”
翠綠趕緊打了水讓花吟梳洗了番,而後換了女裝。雖然仍舊打扮的很素淨簡單,但她這個年紀的孩子,生的粉雕玉琢,只要不是髒兮兮的怎麼穿戴都好看。
待花吟趕到飯廳時一大家子都到齊了,只等她一人。父母兄弟間正有說有笑,花吟遠遠瞧見恍若置身夢中,想到上一世他們一個個離了自己,而如今卻鮮活的在自己面前說笑,一家人其樂融融,情不自禁又落了淚。
“小妹!”花勇最先發現了花吟,遂揚聲喊道。
花吟忙擦了淚,疾步走近,進了餐廳,花大義先心疼的開腔了,“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手疼?”說這話兒的同時又向站在一旁的花容氏使眼色。
花容氏早就沒氣了,論理這世上就沒哪個當孃的會和自己的孩子有多麼大的氣性,有時候故意端著,也是為了叫孩子認識到錯誤。此刻她哪還需要花大義使眼色啊,一眼瞧見花吟小小的人兒,那般可憐的樣,就已經架不住了,忙從袖子裡抽了帕子,細細的擦著她臉上的淚痕,“快別傷心了,娘又不是不疼你,只是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整日混在一群小子中間,娘勸你多少回了,你都當耳旁風。娘也是急了,才狠下心腸罰了你。唉……也不知去年那個夏天你到底是招了什麼邪,竟變成這樣子……”
“娘,對不起,”花吟抱著花容氏的腰,一時感觸,竟哭的哽咽,花容氏也難受的垂了淚。孃兒倆個抱在一起嚶嚶的哭做一團。
花大義見此情景,突然站起身朝著坐在對面的花二郎揚手就是一巴掌,“要怪就怪這混小子!都是他帶壞的滿滿!”花二郎正在發呆,措不及防,腦袋被打的“嘭”一聲大響。花二郎懵過之後就怒了,噌的站起身,嚷嚷道:“好好的怎麼又賴到我身上?!”
花大義聞言怒目圓睜,也不跟花二郎廢話,揚手又要打。
花容氏母女見此哪還顧的上哭,忙忙的上前拉住花大義。
一番雞飛狗跳後,眾人各歸各坐,花容氏這才叫了廚房上菜開飯。
花吟坐下後,見花二郎看也不看她,遂拽了拽二郎的袖子,甜膩膩的喊了聲,“二哥。”
花二郎本來因為上午的“瑾大哥事件”就打翻了醋罈子,現在又平白的因為花吟捱了打,新仇舊怨積到了一起,心頭堵的跟被溼棉花塞住一樣。此時哪還會給她半分好臉色看,一把奪過袖子,偏過頭,理也不理她。
花吟正腹中飢餓難耐,扁了扁嘴,也不急著哄他,只添了飯菜埋頭苦吃了起來。花大義看著高興,夾了許多的菜到她碗裡。
這一頓晚飯,花吟吃的板實,待撤了飯菜,漱過口,再要吃茶,花吟是一口茶都咽不下了。惹得花大義連連笑她,“就該這般餓餓她,否則每回看她吃飯就跟個小雞啄米似的,看的我都著急。還有一件,這光吃蔬菜不吃肉可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