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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點皮外傷還是不在話下的,他兄弟二人這般推拒,也太瞧不起人了。”言畢又看了女兒一眼,道:“飛若啊,你難道忘記爹辦這善堂的緣由了,咱是要給窮苦人看病的,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又不是沒人看病,你就算心熱,也要分人吧。”
梁飛若癟癟嘴,見善堂內有人不便大聲回嘴,走到爹爹跟前了才小聲說道:“爹,你還是想法子再請一位大夫回來吧,我看您啊,發發善心也就夠了,至於治病救人……還是算了吧。”
梁老爺面上古怪,撫著鬍鬚道:“休要胡言,你爹我可是正統的攻邪派傳人。”
梁飛若卻不理她爹說話,突然一跺腳懊惱道:“哎呀,忘了問他姓什名誰了。”
正在這時,又有人進門,這人長的肚大臉圓,笑起來就跟彌陀佛似的,一身上好的綢緞衣裳似乎都油膩膩的,腰帶上束著金和玉。
此人是京城富商朱員外,梁老爺的妻兄,自打梁家來了京城後一直接濟梁家,膝下只有一個獨女,名喚朱金金,此女雖大字不識一個,卻厲害的緊,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已經幫著他爹管著大小十幾處鋪子。
進了門後,朱員外也不朝梁家父女搭話,而是左看右看,笑眯眯的問道:“趙大夫呢?”
梁老爺一看到大舅子先是面上一緊,想躲已經來不及,只得尷尬的笑著迎了上去,含糊其辭道:“趙田他出去啦。”
朱員外只是笑,“我都知道啦!又走了不是?方才我在週記喝茶就看到他在另一桌和人說話,被我全聽了去。我勸你一句,你也別怨他,畢竟誰家都有個老小,要穿衣吃飯的,你工錢又給的不多,活兒既苦又累且髒,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只要有善心就能飲水飽?”
梁老爺面上掛不住,訕訕的笑。
朱員外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又拍了拍妹夫骨頭架子一般的前胸後背,“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我還是那些話,這做善事啊也要量力而行,若是為了行善,連自己的溫飽都不顧了,回頭都還要人接濟你,你這善事還做的有個什麼意思啊!當年我將妹妹嫁給你,也是看上你是個善良老實的人,可卻不知你竟善良的過了頭。以前你父母在堂,家業還頗豐,可現在看看,你這幾年過的,都快家徒四壁啦!當年你要聽我一句勸,好好的讀你的書考取功名,又何至於此。這麼些年,我就看你醫書讀了不少,師傅也拜了好些,你要真是學有所成,醫術精湛也就罷了,可你偏有那懸壺濟世的心,卻沒那消病除災的本事,開個善堂,自己還當不來大夫,巴巴的又要去請人,請了人又時常付不起工錢,你說你……”
朱員外滔滔不絕一席話,直說的梁老爺子面紅耳赤。
這頭暫且按下不提,且說花大義一家子來了京城後,花家老宅子在京城郊外,早就破敗的不能住了,一家老小並眾僕從十幾口人只得先住了客棧。
花大義草草的收拾妥當馬不停蹄就去了吏部報道。花容氏思親心切,行李都還未來得及收拾,就先找出早就備好的禮遣了張嬤嬤夫妻倆去了永安候府送個信。他們啟程的之前就已經託了官差的信使給永安侯府捎了信,說是不日將舉家進京。
這頭張嬤嬤前腳剛走,花二郎就揹著花吟來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