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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既然為你求之不得,得之亦苦,不如把你忘了……畢竟科學這麼發達,只要請一個催眠師。”
笑成目光終於變了。
尤其是聽到邵天建又說了一句:“這對你們都好。”
他突然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邵天建全然沒想到對方突然這麼不客氣,竟一愣:“你說什麼。”
笑成惜字如金一般,卻異常斬釘截鐵:“這恐怕不成。”然後他突然站起來,說了聲“請稍等。”掏出手機走到窗邊說了幾句,才又轉身回來。
話筒裡笑成的聲音才一下子清楚起來:“您剛也聽見了,就算您另外想法子讓邵歌接受催眠,也還是沒用。只要他還在這世界上一天,就沒法徹底忘了我。”
電話裡看不到表情,但衛邵歌清楚的聽出,邵天建聲音一下子奇怪了起來:“你這是一時衝動……還是早就準備好了?”
椅子被拉開一點。
笑成卻並沒有坐下去。
只是提起茶壺,又給對方倒了一杯茶:“突然來了靈感。”
邵天建不禁問了句:“你開公司就是這麼做決策的?”隨即搖頭:“你當我沒有辦法了?”
笑成也不坐下:“邵部長自然有數不清的法子。您也說了,挖肉療毒,斷臂求存,均是不得已之法,但若是這人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呢?”
邵天建陡然狠狠一拍桌子。
“砰!”一聲。
電話被切斷了。
客廳裡一片安靜,只有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
衛邵歌停頓了幾秒,猛然站起來,就要找手機給笑成打電話,又想起自己沒有手機——
然而突然發現手裡還拉著電話。
他撥通了那一串已經爛熟於心的數字。
很快就被接通了:“笑成!”他急促的開口:“你——”
“我馬上回來。”
他猶自不安:“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衛邵歌平放在腿上的右手,忽然握緊,然後用力砸了一下膝蓋。
但仍然控制不住顫抖著。
他很剋制,他很冷靜,他狀態很好。
他狠狠閉上眼睛,又豁然睜開——
“我聽見你剛說的話了。”
笑成陡然站住。
你聽到了?你聽到了什麼?怎麼聽到了?
你在哪?你在想什麼?你想問什麼?
你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無數個問題急切的湧上腦海。
但他最終只問了一個——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耳邊的嘈雜轟然寂靜。
那些趁他稍一鬆懈,就在耳邊悄然響起飽含惡意的窸窣碎語如潮水般退去。
安靜得,只能聽見心臟張弛,血液逆流的聲音。
還有對方遙遠的,又在耳邊的呼吸聲。
你願意嗎?
耳邊驟然的安靜又突然爆發起來——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然而那些全部都不重要了。
他混亂著,放任著,也忽略著這一切。
他像是任何一個被愛人求婚的普通人。
冷靜、愉悅、而緊張:“我當然願意。”
他痛苦、偏執、冷漠甚至殘酷。
他也開朗、熱情、謙遜且絕對出色。
他孤獨、抑鬱、在無人之境彷徨。
他溫暖、明亮、仿若永不熄滅的太陽。
他無人所愛。
他為人所愛。
他極其出色。
他極其軟弱。
他不快樂,他病了——
“……但若是這人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呢?”
“我是他的病,也是他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