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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這樣子的,治療?
“治”他媽個鬼。
甚至還有那條,“僅保留治療範圍內的人身自由”?
他無法想象,衛邵歌這樣一個天生的“支配者”,竟然會接受?
他當然拒絕簽字。
李元彬不可能答應這個。
衛邵歌肯定是一時腦子不清楚了,才會……
又一次把知情書推到他面前。
神情冷靜。
堅定。
他忍不住再三問對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知不知道這要承擔怎樣的痛苦和風險?這種處於灰色地帶的治療機構,採取的那些所謂治療手段,早都遠遠“過界”……我知道你因為自己的心理防禦太強,覺得精神療法沒有作用,但也犯不著去嘗試這種……這種物理療法啊!衛邵歌你現在心理狀態穩定,能完美的控制自己,情緒,行為,還是別的什麼,都沒有問題!國內那幾位專家也說過,保持這樣一個穩態,根本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李元彬喋喋不休的話被對方輕輕的一句打斷了——
“我知道……但早晚會害了別人。”
李元彬當時就給丫逗樂了,還害了別人,你禍害人還嫌少不成?
這麼想的時候,他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
別人?
然後他飄忽不定的目光突然就越過酒吧裡重重疊疊魍魎魅影,定在了對面那個人臉上。
“笑成。”他突然叫了一聲,“你還記得寧坤嗎?”
混亂的光打在他臉上,他有點吃驚的“哦”了聲,“早就沒有聯絡了。怎麼想起他來?”
李元彬突然想起這一茬,心裡就亂糟糟得不行,當時衛邵歌教訓了寧坤,出來臉色反而難看得不行不行。他當時就覺著不對了,卻竟然沒有去深究。
“既然是同學……有空你查查?”他心神不寧的說了句,往嘴裡呷了口酒,補道,“和衛少有關係。”
突然頭頂升起道陰影。
李元彬奇怪,“你幹什麼去?”
笑成掏出手機,推開卡座的小隔門往外走,“打電話問問寧坤的訊息,你等等。”
李元彬頓時有點受寵若驚,自己一句話,就讓這位炙手可熱的圈內新貴,雷厲風行去打電話了,面子還真大!
但轉念一想,卻又立時明白,面子大的那個人還真不是自己。
兩年。
城市依舊。
燈火如昔。
s市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
新的樓,拔地而起,從那些意想不到的縫隙裡,如同倒刮的魚鱗,張牙五爪層層矗立。舊的樓,也安靜息棲,彷彿一小片森林,靜悄悄竟不被打擾。
安靜到悄無聲息的房間,只有窗外照進來的月光能看到一點傢俱的輪廓。
然後,輕輕的一聲“咔噠”打火機叩響。
明黃色的燭火跳了起來。
衛邵歌把那根米黃色的細蠟燭小心的繞過上半圈,插在了蛋糕上。
屋子裡暗暗的,只有這麼一朵燭火,照出他臉上的一片暖光——清清楚楚的愉悅的笑。
他拿起另外一根藍色的,在米黃色的蠟燭上引燃,火苗旺盛了一下子,一大滴蠟油猝不及防滴在蛋糕上。
他臉上那麼點愉悅的笑頓時消失不見了,皺起眉頭,顯出些煩惱。
他把藍色的蠟燭插到米黃色身邊,準確的和蛋糕上那個巧克力拼成的“生”字第一橫平行。
然後雙手交錯,抵在下巴上,低眉閉眼。
十幾秒之後,他聲音很低,很輕的開口,就像是生怕驚動了什麼——
“我感覺很孤獨。”
“這不是某一段時間的感受。長久以來,我都沒有逃離過這種感覺。只有我一個人,我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算我精疲力盡把自己掏空,也裝不進去哪怕地上的一把土。”
他撿起一支紅色的細蠟燭引燃,小心的插在藍色的身邊,同樣保持平行。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跳動的燭火上,他的眼睛極亮。
好像全部的精神和魂魄都凝聚在眼睛裡。
“我比所有人自由,我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沒有人會攔住我,他們只會看著。但我沒有想去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是一樣的……空蕩蕩。那些每一個從我身邊經過的飽滿的*,令讓我厭惡……嫉妒。但是我不在乎。”
不同顏色的蠟燭已經被插了一排,整齊得像是排列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