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先生的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端起的酒杯堪堪被壓到唇邊。
“你說什麼?”
李元彬突兀一頓,隨即拖長了聲音“哦”了一下,摩挲著杯子解釋道,“不是他家裡事情還沒完麼,這時候回來肯定不妥當。”
壓在唇上的玻璃杯被仰起,酒液衝進了喉嘍裡,笑成“咣”一聲放下杯子,在手裡轉著,慢慢道,“怎麼我聽著你好像並不是這個意思。”
李元彬略略有些尷尬,仍舊自若道,“什麼這個意思那個意思,你們做生意的人就是喜歡話裡藏話。”
這兩年笑成身上氣勢越來越重,他竟都有些不能招架。初見時,還是以衛邵歌舍友的身份,對方不過是一個普通大學生,也只比一般人要沉穩老練些。而現在麼……雖然只是些傳言,他早就被驚得習慣了,也只能稱讚一聲衛少好眼光。
笑成提到邵歌回國,他第一反應是想深問的,但又怕對方揪著他話頭不放,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抖摟出來,那可就不好了。尤其是,他還有點小事情想請人家幫忙。
他現在算是有點明白,他發起邀約,對方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痛快。
邵歌回國的事他真一無所知,當然也挺想知道的。但他忍了忍,終究還是把話頭一語帶過。但心裡總歸是惦記著了。
如果邵歌真回來,為什麼不聯絡他?
難不成還因為那時候爭執了一下氣兒沒消?
李元彬一邊和笑成喝酒說話,漸漸心不在焉起來。
他覺得自己沒錯。
他壓根就不贊同衛邵歌出國。
就連他衛朝華知道衛邵歌出國是要結束強制性治療的時候,臉色也都變了。
說句實話,衛朝華根本不瞭解衛邵歌。如果不是上大學之前,邵歌一次玩大了些,鬧出事情來……衛朝華估計還要繼續不以為然下去,覺得兒子不過是叛逆期到了。
他媽媽的事情李元彬知道的也不多,但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十有八/九是衛朝華辜負了人家,後面又跟第二任妻子家裡人走得極近,直到那個女人去世都沒淡了聯絡,反而合作更加緊密。就比如,衛少這次沾染上案子不得不避走國外,歸根結底還是孟家換屆欲要更進一步的緣故。
這事情人家家裡都拍板決定了,他李元彬哪裡有置喙的餘地?也只能在心裡給衛邵歌鳴個不平而已。
衛家手裡明明握有切實的證據,更不要說後面笑成託人遞來的那些,完全足以翻局,卻沒有拿出來,反而讓衛邵歌去國外避一避。不過是為了把這事留成一招後手,放長線釣大魚。
衛邵歌就不得不做出些犧牲。
但要他李元彬說,去國外也沒什麼,說不得還是別有一番瀟灑恣意的天地,好過國內這些紛紛擾擾的拘束。然而他這好不容易梳理出的一番安慰鼓勵之語還沒給衛邵歌說出口,就得知對方要去國外接受強制性治療。
李元彬當場就說不出話了。
他和衛邵歌雖然沒有別人家兄弟死黨那樣無話不談的親密,心裡的情分卻絲毫不差。倒也不是他自以為是,但實話說,這麼些年,真真正正讓衛少能放進自個心腹的朋友,也就只有他一個。
他自然也將衛少看得極重,否則也不會好言相勸惡語相向非要對方接受治療。
但那為數不多的幾次毫無成效的心理諮詢就已經是極限。
沒誰比李元彬更清楚,衛邵歌有多厭惡將自個當成一個病人。儘管自己私下精研各種精神分析心理書籍,知之甚深到面對國內那些心理諮詢師三言兩語就讓對方從理論到邏輯轟然崩塌,卻從來不肯鬆口承認自己是一個……病人。
在這一點上,他格外固執。
沒有病,就是沒有病。
憑什麼說他有病?
他比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努力得多,出色得多,也成功得多。
這樣也竟然是一個病人?
李元彬隱約知道衛邵歌心裡的想法,所以在得知對方主動要求去英國,接受所謂的“強制治療”的時候,他竟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表情。
支援吧?鼓勵吧?
但看了那一紙協議,還有要讓他籤的“患者親友知情同意書”,以及好幾份免責宣告,他只有一個念頭——
衛少這是腦子給驢踢了?
不說他為什麼突然願意接受治療。
就只說協議中的諸如“電擊”“極致疲勞”“心理飢餓”的療法……這他媽都是什麼?
李元彬根本想不明白,衛邵歌竟然不但接受,且還是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