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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神駿非凡,受痛後人立而起,嘶叫一聲,陡然間撒蹄飛奔起來,宛如追月踏月一般。那三人一時猝不及防,吃了一驚,但見那馬疾如雷電,狂奔到三人面前,也不停步,徑如飛一般自三人頭頂越過。這一著那三人始料不及,待策馬追趕時,只見煙塵滾滾,一個紅影漸去漸遠。
陳吉慶驚叫:“怎麼辦?”
“追。”年輕漢子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
“她的馬被刺傷,縱然神駿,已不能及遠,漸漸總能追上。”
那紅馬一路狂奔,凌葉子緊緊抱著馬脖子,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奔了不知多遠,方敢回頭張望一眼,見那三人早已不見人影,這才喘口氣,漸漸定下神來。那馬奔跑久了,血流得甚多,也漸漸神疲力盡,緩了下來。凌葉子策馬停在道旁,下馬看一下傷勢,不由得心疼,撕下衣襟幫那馬裹住刀傷,歉然道:“馬兒啊,真是對不住了,方才情形實在不得已。”她心懷歉意,牽著那馬緩步而行。
漸行至人煙繁多處,凌葉子生恐那三人追至,也不敢多歇,買了些乾糧便又上路。此處已是江蘇境內,距蘇州卻是甚遠,她所處的仍是雲臺山腳下。入夜時分,她到得錦屏山下,不敢投宿農家,便撿了處叢林安頓下來,將馬拴著,燃起一堆火,就著火堆而坐。夜間山林中夜貓子偶爾啼叫一聲,便能將她驚嚇一跳。一時也不敢安睡,左右四顧,仍是覺得心中惴惴,不由自主靠近那紅馬,輕輕摸著馬鬃,方覺得稍安心。那馬十分疲憊,甩了幾下尾巴便不再理睬她。她蜷坐於拴著馬的樹邊,雙手抱緊雙肩,漸漸睡去。天明後復又啟程西行。她出生富貴,這一輩子從未獨自一人遭遇過危難,就算在飛斧幫追殺她時尚有邵天衝在旁,此時孤身一人上路,還需躲避追捕,十分悽惶無助。
這一路凌葉子撿小路而行,避開大道,終於到得山東與河南交界處。踏上河南地界時,她心中巨石終於漸漸落地,眼見此去開封已然不遠。她心中暗自慶幸,在一處小鎮落了腳,這是她一路首次投宿客棧。夜間睡在客棧床上,覺得此生再也沒睡過這般柔軟的床,頭一沾枕便已入夢。夜半,紅馬長聲慘嘶,將她從夢中驚醒,自床上一躍而起。
她拔了刀悄悄走近客棧馬廄,見月下立著三人,目光均落在她身上。
凌葉子心中一時涼透,暗叫此番無幸。那年輕漢子慢慢向她走來,笑道:“淩小姐,你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乖乖跟我走吧。以你的花容月貌,我決不會為難你。”
凌葉子握緊了刀。
不過這一戰似乎已無必要。
那年輕人出手如電。他的手掌泛著一種奇怪的光,赤暗如血。掌上腥風微起,凌葉子聞之慾嘔。那掌風瞬間便到眼前,她完全不及閃避招架,本能地閉上雙目。然而“波”地沉悶暗啞的一聲,那掌竟未到她面前。凌葉子聞聲睜開雙眼,看見一隻手掌攔截於她面前,出掌的人便在她身側。
一個緇衣芒鞋的尼姑,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立著,一掌與那年輕人相交,一掌握著一串佛珠,面上祥和寧靜之色隱約可見。那年輕人怔了一怔,覺得這尼姑怪異莫名,手掌如鐵,竟不似生人,而他那一掌也不過如同擊在鐵板上而已。這一驚詫間,那鐵板卻忽然發熱,以快得無以形容之勢化掌為指,一股極灼熱的尖銳刺痛便貫穿他掌心。他驚怒間退下,抬手一看,月光下掌心一個紅點,殷紅如血。他另一手捧著這隻手掌,憤怒怪異的目光始終不離那尼姑面上。
那中年文士聳然動容,拱手道:“師太可是淨慈庵的惠淨法師?”
那尼姑神情溫和,合什還了一禮,宣了聲佛號說道:“三位施主必是周王府幕下之賓?看形貌這位當是鐵衣秀士甄懷元了,另二位卻不知如何稱呼?”
那中年文士心頭一凜:“這尼姑知道我的名號不足為奇,可居然知道我為周王府幕客,實在有點不可小覷。”他客客氣氣地道:“在下正是甄懷元,這二位是在下的朋友,冒犯之處,尚請見諒。”
惠淨師太道:“甄施主有禮,貧尼夜宿此間,聽聞馬嘶悲愴,心存憫意,便來瞧瞧,不意竟遇上三位施主。只不知這位姑娘怎麼得罪了三位,三位可否看在貧尼面上,就此一笑言罷?”她年紀多半已然不小,雖置身黑暗之中,面容模糊,但聲音微帶蒼老,有種說不出的平靜安然,令人聞之心神寧定。
甄懷元尚未言語,那年輕人已惡狠狠道:“你說一笑言罷,我們便放過她麼?甄兄,這丫頭身份可不一般,怎能——”
甄懷元打斷他話語,殷殷道:“師太說算了那便算了,這位小兄弟多有得罪,師太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