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天方夜譚吧?這種人雖少,但並沒絕跡。左宗棠才氣飛揚,而性格耿直,視錢途通達前途為莫名之羞,怎麼也不願幹此齷齪勾當。有一年,左宗棠從新疆歸來見天子,能見天子多麼美好啊,是封官授爵的事,好多人求之不得。但他到得金鑾殿大門口,太監不讓進,像唐僧在西天取經,“阿儺”、“伽葉”要“人事”一樣,太監們向左宗棠要3000兩銀子,方才安排晉見“領導”。左宗棠死活不肯,最後,李鴻章出來圓場,替左氏出了這筆錢,也算是左宗棠花財買官替國家出力吧。而更典型的是徐錫麟。徐錫麟參加同盟會,打算以身殉革命。1906年,自日本回國,他的結拜兄弟陶成章出主意——先捐個出身做上個官,然後再謀圖革命之事。也就是按照當時清朝的慣例,捐錢給政府,要求政府派給一個官職。捐官要花錢。徐錫麟的贊助人叫許仲卿,一出手給了5萬銀元。靠這5萬銀元,包括陶成章在內的四個結拜兄弟,分別捐納了知府、同知等銜,徐錫麟也捐得一個道員的職務。他靠這個職務接近安徽巡撫恩銘,以便刺殺,但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巡撫沒殺成卻就了義。自己花錢去當官,目的是為家國捐軀,為自己買死,徐錫麟真是絕無僅有。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暗權利 第二章(26)
如果說,“才—官—才”是清明的社會形態,那麼,“財—官—財”是腐朽的社會形態;如果說“才—官—財”是腐爛的形態,那麼“財—官—才”則是一個爛透了的社會形態。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才—官—財”的形態裡,“才”是“市場準入”憑證。而“財—官—才”呢?公務員的准入證是“財”了,前者是有才無錢可進來,後者是有才無錢莫進來。想為國家出力都得靠錢去買了,兩者相比,誰更爛呢?那真是末世了。你看,左宗棠、徐錫麟不是清末人物嗎?自然,財—官—才,社會這個前提已爛,而到底有人在支撐危局,等到了財—官—財,那就誰也拯救不了了。如果把一個由盛而衰的社會劃分四個階段的話,那我認為,依次是:“才—官—才”,“才—官—財”,“財—官—才”,“財—官—財”,許多王朝“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大體上走的是這樣的王脈軌跡。
17.魏徵的嫵媚
魏徵以敢犯龍顏極言直諫而名於史。武死戰,文死諫,魏徵死諫起來對皇帝老子也不留任何情面,唐太宗對其亦是敬畏三分。這在“巍巍朝廟堂,都是阿諛場”的官場裡頭,算得上是一個異數。在當朝及後世的印象中,魏徵成了一個肝膽鏗鏘,剛烈竣切,絲毫不見奴顏媚骨的硬漢子角色。
在官場裡頭生存的*則是順龍鱗,而非逆龍鱗,所謂“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這個法則放之四海而皆準,驗之萬官而皆靈,造就了許多馴官循吏。那麼,魏徵敢與皇上頂嘴,是不是成了反法則的特例呢?在我們這些局外人看來,委實如此,但在唐太宗眼裡,魏徵卻始終沒有跳出官場的法則。
唐太宗在一次與臣相們聊天之際,談及魏徵,不經意地脫口道出一句很有意味的話:“人謂魏徵剛直,朕卻見其嫵媚。”時隔千餘年,我們已無法復原斯時談話之現場,也無法望見唐太宗眼角眉梢之神態,對唐太宗這句話的解讀,也就很費猜度了。話中對魏徵是誇讚,還是不屑?是在向臣相們解釋“朕並非怕魏徵”以換回被臣子頂撞所失去的面子,還是確實覺得魏徵嬌憨可愛?抑或是為了證明自己臧否人物見識超群?也許這確是唐太宗的失言,它不經意地洩漏了願打願挨的箇中訊息,使一個敢進諫一個善納諫的千古佳話露出了一點雙簧戲的色彩。不管怎麼說,唐太宗說這句話是建立在對魏徵有絕對把握的基礎上的,也許其神色與心態都與那句“天下英雄入我袖中”毫無二致。在太宗心中,魏徵再怎麼頂撞,也不過是在其長袖中舞蹈,哪怕魏徵之舞非常乖戾,在本質上還是為了取悅太宗,取媚太宗的。
其實,如唐太宗所言,魏徵也實非“剛直之士”,不過是“嫵媚之相”。其一生之行狀,有三次變節:魏徵本為隋民卻轉身反隋,先跟李密起事,後隨李降唐,做的是太子李建成的洗馬官,是李建成陣營中的干將,可謂是唐太宗的“敵人”。玄武門政變,唐太宗血刃同胞兄弟李建成,按理來講,作為李建成食養計程車子,魏徵當威武不能屈才是,但他一彎腰一屈膝就成了唐太宗的人,這裡頭,哪有剛直可言呢?唐太宗坐穩了龍廷,無人撼其位,可謂“俊傑”的魏徵當然識得這個時務,因此也就甘心做了“忠臣”。唐太宗當然也有十二分的把握認定魏徵不會再變來變去背叛他,有了這一條底線,唐太宗就不怕魏徵直諫了。作為一位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