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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臨水村老家,陳錦凡給我們開門時,很是驚訝的看著我。

你成功了。他淡淡的說。

不是我成功了,而是這個故事該有個結局了。我笑了笑。

將二虎的骨頭和灰灑在這棺材裡,然後將張斯雨放在這棺材裡後。我看見原本就在姥姥家上空的烏雲和灰暗一下子敞開了個縫,露出了七彩祥和之光。

還剩下一個棺材,那上面畫著鼬....

就在這時,陳錦凡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他坐在了地上,全身不停的劇烈顫抖著,青筋暴起,身上和臉上的毛細血管全部顯現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我問,因為我想起來王明卜,不,就當他是馬三水吧,他說獸永遠是獸,用來行事的,不是人性,而是獸性。再想起陳錦凡在支那林裡和那個青蛙人對視卻遲遲不下手時...

難道,這最後一個棺材真的是留給陳錦凡的麼..

不,這不是最後一個棺材。這天上的烏雲只敞開了一個縫,還有一個棺材....李祿說著。我在想怎麼還有一個棺材?

在哪兒?我問。

李祿卻十分嚴謹的說:最後一個棺材,在你的心裡。

又是我的心裡,想想我的心...李祿,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我說,李祿聽見便說是:月底了,最後一天,去罷。

我來到了青巷街,腦子裡竟然就想起來了那個戲院的位置,順著記憶,我真的到了那裡。走進去,我買了兩張票,一張寫著冬生,一張寫著裴衣。

票買好了,你還不回來嗎?

坐在空無一人的戲院裡,看著灰暗的戲臺,還沒有開始演出。我看著這個舞臺,眼睛流出了一滴眼淚。

突然,戲臺亮起來了。一個鳳冠霞帔的女人和一個一身戎裝的男人走上了臺。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隻纖細玉透的手給我擦了擦眼淚:冬生,哭什麼呢?

我向旁邊看去,淚水更加的止不住了,那給我擦眼淚的人,正是老闆娘啊。她不是裴衣,她永遠是我的邱敏。

她的懷裡抱著一個用小被子裹住的孩子,我很驚訝的問她這是誰家的小孩。她卻對我說道:我懷孕了,就是那次,她是你女兒。

戲臺上演的,正是冬生與裴衣的故事.....

下面演的,才是邱敏與李小明的故事。

夜晚,邱敏說她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去了後,我才知道是京八街的街口。

那衚衕裡,竟然擺放著一口鐵黑的大棺材,上面的照片,我此時此刻終於看清,正是邱敏啊!

她把孩子遞給了我,放在我的懷裡。我呆呆的看著她:再叫我一聲小明,好...麼?

她點了點頭,淚水終於忍不住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小明,她說著,衝我擺手,一步一步的退後,退回在那棺材之中,消失了....

一路她都沒有哭,偏偏在這個時候哭了。

懷裡的孩子卻嘻嘻的衝我笑著。

次月晚,我到達了臨水村,將這最後一口棺材放在這裡時,我沒有想到,會是老闆娘的棺材。

還差最後一個了,你要他?李祿說到這,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是我絕對不想的,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是啊,我除了懷裡的這個孩子,只剩下他了。

李祿,沒有別的辦法麼?我問。

李祿看向了我懷中的孩子,又看著我說:除非你代替他,便會封魂存魄四十七年。

大師,那若是他呢?我問,李祿搖了搖頭,說:他便是永遠。

好,我說。看著自己懷裡的孩子,無論如何,我沒有斷了李家的香火,這可能就是我最大的德行了。

可這孩子?他需要一個父親。李祿說道。可我看著盤坐在地上青筋暴起的陳錦凡,他嚮往的是自由。

不是還有你呢麼?我笑了笑,說。可是...李祿還在遲豫。沒有可是,我說。

李祿一隻手將棺材蓋推開,我看著這棺材裡面,吻了一下懷裡的女兒,將她送到了李祿的懷裡。

照顧好她,我說。

等下,不給她起個名字麼?李祿攔住了我,問。

這四十七年,你便讓陳錦凡把她養大,你就和她說陳錦凡是生她的父親,隨著他的姓起名字罷。小名...小名就叫丹丹。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說著,我躺進了這棺材之中。

在棺材蓋合上的最後時候,我看見了天上的祥雲漸漸初開,我看見盤坐在那裡的陳錦凡漸漸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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