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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我們演出的《連環套》,從竇爾敦想起了張學良。《連環套》也是施公案故事,說竇爾敦夜盜御馬後,黃天霸奉旨拿人,利用竇的義氣性格,賺回了御馬,捕了竇爾敦。周恩來跟我們說,竇爾敦講義氣,接黃天霸上山,就一定要送他出寨。張學良也講義氣,扣了蔣介石,就一定要送他回南京。竇爾敦和黃天霸約定,比武不勝,就交出御馬。朱光祖盜竇爾敦的武器時,沒殺竇,竇也要講義氣,甘願被擒。張學良講義氣雖然沒到甘願被擒的程度,但也是被擒了。周恩來同志說,張學良有“竇爾敦性格”,是由於他自幼從家庭接受了江湖義氣的影響。他又很愛看舊戲,《連環套》這出戏對他影響很大。周恩來同志從他看的戲裡,聯絡到歷史事件,講得非常生動。後來,我們劇院由張一然編劇,創作了京劇《竇爾敦》。
1948年,晉綏軍區平劇院被調回收復後的延安,改稱陝甘寧晉綏聯防軍區平劇院,1949年又改稱西北軍區平劇院。從楊家溝之行後,到1949年2月我離開這個劇院之前,約一年多一點兒的時間裡,我們這個劇院連續創作、演出了《古廟鐘聲》、《賴虎記》、《丹梁橋》、《紅娘子》和《北京四十天》等幾齣大型新編歷史劇。我參加演出了王一達、石天、鄧澤編劇的《北京四十天》,扮演陳圓圓,和我同臺演出的主要演員,又增加了殷元和、張元奎、朱小霞等。這個戲講的是李自成進京後,因太平享樂的傾向、個人得失的打算和殺戮功臣的做法,而導致失敗的悲劇故事。它的內容在當時有現實意義,藝術性也比較強,因此得到了很高的評價。
1949年7月,王一達參加了第一次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期間,周恩來同志和朱總司令一起接見了華北和西北兩個代表團的部分代表。在談到解放區的京劇工作時,周恩來特別誇了誇我們那個西北軍區平劇院。
沒老師和同志們的幫助、鼓勵和教導,我哪敢演?(1)
那些年間,我跟很多同志同臺演出過京劇。有大家一起的努力,才能有當年延安活躍的戲曲舞臺。這些同志都讓我難忘。他們是:阿甲、羅合如、陶德康、任桂林、王一達、張東川、王鎮武、張一然、石暢、簡樸、薛恩厚、石天、李綸、肖甲、張夢庚、孫震、張一山、方華、王鐵夫、趙容美、牛樹新、袁廣和、趙魁英、劉湧汗、王紅寶、孟剛、陳懷平、吳瑜、李更生、齊秀林、張洪春、張琪瑤等等同志。
張東川和簡樸後來與一達同在中國京劇院工作,一直合作到離休。我和東川是在延安魯藝戲劇系認識的,那時就同臺演出,是延安早期京劇活動的老戰友。東川當年是個好花臉,演《法門寺》的劉彪、《梁紅玉》的金兀朮等。我記得,在《梁紅玉》裡,我扮演的梁紅玉,和東川扮演的金兀朮,有一場他追著我上臺對打的戲。一次,叮叮咣咣我上了場,比比劃劃地回身跟他對打。可是,一回頭,沒人,東川沒上臺來。我就只好自己跑了個圓場,等他上來了才打。原來他的帽盔鬆了,正繫帶兒,沒來得及。
我與簡樸同志是在延安魯藝平劇團認識的。那時,他從黨校調來,被選為支部書記,我一有解不開的事兒,就願意找他談談,他能幫我分析解決。簡樸是因為喜愛戲曲,才從黨校調來的。他能唱能演,嗓音又寬又亮,非常甜美,是一個好小生。我覺得現在的小生也很少有他那樣好的嗓音。
說實在,我被組織上分配搞京劇後,心裡是有壓力的。因為那不再是業餘玩票,而是得參加專業演出,完成任務。可我從小並沒有拜師學過京劇,懂的太少,會的太少,唱唸做打舞,手眼身法步,很多都得現學。怎麼辦?只有向懂京劇的老師學習才行。而且我必須下大功夫,勤學苦練,才能完成組織上交給的任務。所以,我在延安跟好多位老師學過傳統戲。他們一招一式地指教,一腔一聲地指導,我才有了上臺演出的基礎。
那時,主要教我傳統戲的有陳沖、陶德康、任桂林、王斌亭等同志。我從小沒進過科班,學起來才知道學戲不易。
任桂林同志教戲時,特別有耐心,百教不厭,總是到我完全學會了,才結束,還鼓勵我。他教我唱《奇雙會》時,教了一遍又一遍,邊教邊講解。我會唱了後,他又組織樂隊跟我伴奏合練好多遍,直到配合得非常嚴實了,他才滿意。看著我練得不錯了,他開玩笑說:“任均呀,你可以灌唱片了。”得到任桂林同志這樣的鼓勵,我心裡很愉快。
陶德康同志教戲要求嚴格,比較嚴厲,我們跟他學戲時,不敢反覆地問來問去。可是學兩三遍學不會,又不敢問,怎麼辦?我們也有辦法。那時候,我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