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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看見奧利維雅正衝他笑!我想他可能已經拿了本屬於我的情人卡。他拿走了我所有的東西,我的大衣掛鉤、我放午餐盒的櫃子、我的書桌,可能還有我在球隊裡踢球的位置,我的情人卡!
這簡直太不公平了!鮑爾·安德森他沒我高,更沒有在老師一提問的時候,就立刻站起來回答問題,這說明他還沒我聰明。
他只不過是碰巧還活著!這太不公平了。一個長得沒你一半好看、本事沒你一半大、腦子沒你一半聰明的人,竟然拿走了你的大衣掛鉤、你放午餐盒的櫃子、你的書桌,還有你的異性愛慕者!為什麼?就因為他還活著,就因為他還活著,我卻死了?芽我簡直恨死他了。我不知道他是哪裡冒出來的,竟然取代了我的位置。
“好的,”思羅克老師說,“現在我們做下一道題。兩個負數相乘,會得到什麼結果?彼得。”
“一個正數,老師。”
“很好。那三個負數相乘呢?”
她像是在問我。但問我等於白問,我一點也不懂。我落了所有的課。三個負數相乘會得什麼?這個問題問我,沒用,因為我死了。
我站在教室裡,誰也看不見我。我看著周圍我所有的同學。我還看著坐在我位置上的鮑爾·安德森。我回頭看班主任思羅克老師,聽著她的聲音。她的聲音裡有悲痛嗎?有為失去哈里,她最優秀的學生而感到的無比悲痛嗎?一點也聽不出來,一點也沒有。“生活還在繼續”,就像人們常說的,“離你地球還不轉了?”你不存在了,但生活還在!
我看見鮑爾·安德森在咬鉛筆頭,看樣子他一點也沒有聽懂老師在講什麼。
“既然兩個負數相乘得到一個正數,那麼這個正數再乘以一個負數,最後還是得到一個負數。”思羅克老師自己回答了她剛才提出的問題。
聽這話就像聽天書,看樣子,負數對鮑爾·安德森和我來說,就像象形文字一樣難懂。這可不像象形文字對中國人那樣簡單!
我有點同情鮑爾·安德森了,突然不那麼恨他了。畢竟他坐在這裡還不是他的錯。他父母可能剛搬家到我們社群,他也就跟著轉學到這裡。他挺無辜的,可能他壓根就不知道那是我的大衣掛鉤,看它空著,就把衣服掛在上面了。
但其他人不可能不知道啊!他們真該罵,都賴他們沒有告訴鮑爾·安德森,也沒有阻止他,否則他是不會坐在我的位置上的。
他們怎麼能這樣呢?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啊!他們怎麼能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呢?彼得、奧利維雅、班主任思羅克老師、校長哈里特先生,還有足球隊裡的每一個人。教室裡沒有一樣東西是用來懷念我的,沒有一樣。也沒有一個人在胳膊上帶黑紗。
“在一個數上,是加一個正數會讓它變大,還是加一個負數會讓它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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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我看見我身後的那面牆了!它上面貼滿了小詩、圖片、照片、水彩畫、還有油畫,整整貼了一牆!最上面有一行大字:我們的朋友哈里。
那是我,那是關於我的。整個一面牆,都是關於我的。我說他們都忘了我,這話多傻、多不應該呀。每一個人都那麼好,我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每個同學都寫了,就連跟我關係不好的同學都寫了。
上面有一首小詩,寫在一張藍色卡片的白色底頁裡,卡片中還夾著一支壓平的幹玫瑰。詩的題目叫《惟有哈里》,是奧利維雅寫的。但是我不想把它念給你聽,這可以算是我的“隱私”,雖然它貼在牆上,全班人都能看。不過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讀完這首小詩,心裡有點酸酸的,就像你快要哭時的感覺。但是我沒哭,我這個人很少哭,就像別人告訴你的,人就應該成天開開心心的。
這裡還有一篇作文,叫《我的好夥伴哈里》,是彼得寫的。但是它一點也不悲傷,彼得寫的很有趣。他寫了我們在一起的所有事情,連我們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他都寫了。但他寫的讓你一點也不感到那是件讓人犯難的事情,讀起來就像是笑話——比我記憶中的有意思得多。他寫得太好了,我讀了好幾遍,好讓我把他寫的所有的事情都回憶起來。他提到我們有一次去踢比賽,我把放在長凳上的球衣給丟了,結果我只能穿著我紅色的襯衫上場,從那以後,人家就都管我叫“紅色魔鬼”。其實事情一點也沒有寫的那麼好玩,當時我都快急死
了。不過經過彼得這麼一寫,我覺得原來我過得還很“精彩”。
也許,也許我有一個很精彩的生活。彼得的作文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在彼得作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