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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在1870年的最後一篇小說中所說,“這個傻小子個子那麼高,你可以把他分成兩半,從而變出兩個傻小子。”這個貧窮的、沒有父親且性格內向的14歲男孩堅信自己將要成名。懷著這樣的理想,他深信上帝賜予他的各種能力,來到這個世界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他的生活也將變成一系列的考驗。成名的道路通常是不平坦的,尤其對窮人來說更是如此。不管多麼有天賦,他對自己的慾望和能力都必須有一種堅定的信念。如果身體和精神上沒有一定的意志力,他的天賦就會在生活的鬥爭中消磨殆盡。安徒生本人曾經多次講過這些,例如,在他1837年的小說《只是一個提琴手》中,從他對音樂家克里斯蒂安的描繪,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樣一個形象:他從未努力使自己傑出的潛能發揮出來,因為他不僅缺乏意志,也缺少擁有天賦的勇氣,更不要說幫助他人了。在1832年的第一本自傳中,安徒生描述了自己在1819年9月初離開歐登塞時的情形。這本書沒有公開出版,並於作者去世後50年首次被發現,然後以《自傳》為題出版。
“於是,我決定像我曾經讀過的所有故事中的英雄一樣,獨自一人出發去闖蕩世界。我相當冷靜,因為我深信我們的上帝,無疑他會照顧我的。畢竟,在喜劇和故事中,事情總會變得好起來的。”
1819年4月,漢斯?克里斯蒂安舉行了堅信禮,這是他生活中的一個關鍵時刻。此刻,他必須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即使可能有危險而且需要足夠的勇氣。因此,在那一年的9月初,安徒生帶著幾件行李、一份旅行通行證和一封書籍印刷商艾弗森先生的推薦信,離開了歐登塞。他乘坐塗滿松脂的單桅帆船穿過大貝爾特海峽,然後乘坐馬車從科瑟來到哥本哈根。在這番長途跋涉之後,漢斯?克里斯蒂安很快在大城市中遇到了各種令人不安的事情,但也有一些讓人欣慰的事兒。比如,9月6日皇家劇院的演出旺季開始,這個男孩也是在這一天來到了哥本哈根。他在城外安頓下來,然後在韋斯特蓋德的一家旅館中找到了住處。
站在哥本哈根四周的城牆上,能夠看見向東延伸的通往瑞典海岸的所有道路,同時往北也可以看見斯萬尼穆爾灣和查洛頓蘭德。天氣好時,還可以看見伯恩斯托夫城堡的銅色圓頂。再往北則是綿延起伏的農田和鄉村小鎮、腓特烈松公路上的比斯佩伯徹格磨坊和貝拉霍吉莊園。視力好的人聲稱,他們往西還能看見羅斯凱爾德大教堂的細長尖頂。
哥本哈根的周圍是如畫的風景:大海、綠色的城牆、湖泊、土地和森林。與外部環境相反,1819年哥本哈根城內的景色一點都不吸引人。事實上,一方面,哥本哈根是個安靜的小城市,居民大約有10萬人。另一方面,哥本哈根的老鼠多達人口的4倍,而且還有成千上萬的其它動物。許多牛馬也生活在城內,因此,有些建築的二樓建有一些馬廄。這就意味著動物必須要在樓裡上來下去。到處都能看見瘦小卻又兇猛的狗在閒逛。行人和動物一起擠在狹小的街道上,街上沒有下水道,街邊深深的排水溝裡滿是雨水、廢棄的食物和排洩物,一下大雨,這些東西都會被衝進地下室裡,從而導致各種傳染病於1820年在哥本哈根流行開來。這個城市當時就流行過胃熱和傷寒、麻疹、玫瑰疹、流感、黏膜炎、腹瀉和痢疾等疾病。但病人很少看醫生,因為醫生在很大程度上屬於上層階級。如果醫生給窮人看病,他就必須跪著診斷病人,因為病人都蜷縮在陰暗的閣樓裡。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在國王新廣場周圍高雅的宮殿、莊園和資產階級住宅中生活的話,丹麥的首都就是一個骯髒和危險得無法形容的城市。所有的人都擠在這樣一個人均不足10平方米的狹小空間裡,因此,人和大部分時間都被圈在圈裡的動物擠滿了整個哥本哈根。在晚上9點到早上7點之間,任何人不允許穿過城門和城牆,因為城門和城牆標誌著城市和農村之間的界限。在狹窄陰暗的街道上,各種商店林立,視野被限制在樓房的牆壁和街角。店鋪外懸掛的標記象徵著各種各樣的職業:剪刀象徵著裁縫,皮靴象徵著鞋匠,鑰匙象徵著鎖匠,馬蹄鐵象徵著鐵匠,水盆則象徵著理髮匠。
在城市平民中盛行的是獸性的本能。在這樣一個擁有如此多的失業者和閒人,包括士兵、女僕、學徒、酒鬼、妓女和各類扒手的首都裡,道德規範根本無從談起。醉酒、通姦、欺騙、賭博、偷竊和銷贓就是生活的全部。就像離婚一樣,賣淫早在19世紀初就已經興起,而且私生子超過了哥本哈根所有新生兒的1/4。換句話說,不管是在社會最底層還是在最上層,男女濫交已經變成了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