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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礎”。這件事帶有一絲偶然性,索倫?克爾愷郭爾本人並未親自參與,而是讓約翰?路德維格?海博格及其持相同觀點的藝術家與批評家出頭,安徒生辛辣地稱之為“銑刀協會”。這是一個美###誼會,由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提出倡議,海博格和其它作家、戲劇家和批評家領導,其重點在於用理性和推理思維,反對浪漫主義,尤其是反對神聖藝術中的即興創作和膚淺。正是因為這樣,篤信情感和藝術直覺具有重要作用的安徒生成為“銑刀協會”所反對和###的典型。
然而,海博格這一派最感興趣的是藝術形式,而安徒生看重的卻是內容,並於1836年在《O*9郾T*9郾》一書中加以了強調。書中,奧托?索斯特魯普說,詩歌與上帝允許樹生長是一樣的道理:“內部的力量是用形式表現出來的,兩者同等重要,但我認為內容要更加神聖。”換句話說,安徒生尋求的正是情感滿足,其寫作方式也屬於現象學一派。他創作藝術的基礎是即興創作者所面臨的不可預見和混亂的外部世界,是用材料和靈感來填充自己的精神世界,並迅速將之變成文學作品。相反,“銑刀協會”卻要使藝術具有一個計劃和意義,或是像安徒生1847年在其戲劇《亞哈隨魯》中所諷刺的那樣:“叮咚!叮咚!/同樣的歌,同樣的歌!”
不管你在1840年前後看到了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哪些生活與作品,都很容易深深地同情他,因為在相當長的時間裡,他好像都在遭受著政治迫害。但如果我們更深入一步地考察,超越誹謗這一層次,我們就會看到,安徒生也並非完美無缺。有時,他甚至主動與“銑刀協會”針鋒相對。正如上面所提到的,安徒生心裡非常清楚,浪漫主義天才不會趴在地上,尤其是在面對批評家的時候。正如自然學家和哲學家亨裡希?斯蒂芬斯21世紀初在哥本哈根所做的哲學演講中所說,“天才打破了別人想使他臣服的一切規則,從而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天才本人和他的整個時代。”
同樣,在索倫?克爾愷郭爾抨擊他之後的幾年內,安徒生感覺更需要樹立自己獨特的風格,更需要吸引眾人對自己的注意,吸引眾人對自己遭受排擠和壓迫的注意。然而,儘管如此,1840年前後的丹麥批評家並非如安徒生在《我的童話人生》中所描繪的那樣,對他都持否定態度。他所得到的肯定實際上比他在回憶錄中所承認的要多得多。在1840年給亨麗埃特?伍爾夫的一封信中,安徒生表明了他是如何一直努力地在藝術與批評家之間維護一種敵對關係的,原因是出於意識形態與心理上的考慮。表面上,不懈追求著的浪漫主義者想被理解和定義成一個“被排斥的人”,因為這種藝術家是上帝選擇的子民,是註定要被放逐和排斥的,因為他們身上充滿了一種少有的力量、直覺和意志。儘管“銑刀協會”代表平庸,安徒生認為自己有創造性,是獨特的,正如他在1840年給亨麗埃特?伍爾夫的一封信中所說,他“組織思維的方式自然、卓越、觀照自我,同時又稍微有些輕率”。
與批評界針鋒相對(2)
從安徒生的浪漫主義角度和他的詩人內質來看,對安徒生來說,與批評界針鋒相對是非常必要的,這在創作過程中也是一種重要的刺激手段。安徒生也許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這意味著,每當他受到外界的強大批評壓力時,他強大的意志、勇氣和詩人的想象力就會匯聚成一種更強的創造力。我們在《沒有畫的畫冊》和童話《飛箱》中可以看出這一點。兩篇作品都是在19世紀30年代後期寫的,當時他正遭受“銑刀協會”的殘酷折磨。然而,他在這以前和以後都非常清楚,如何運用內心的力量,繼續展示自己的自信、堅定和膽略。這在《飛箱》帶有煽動性的語句中體現得尤為明顯。在這篇故事中,安徒生將當時的批評家描繪成那種小小的柴火,它們雖然可以熊熊燃燒,可剛點著沒多長時間就熄滅了。起初,他想把《飛箱》這一部分單獨為海博格夫人和她的親戚寫成一篇名為《柴火》的諷刺故事。她的婆婆吉萊姆博格夫人扮演講故事的茶壺,她的丈夫J*9郾L*9郾海博格扮演總是乾乾淨淨呆在架子上的老鐵罐,海博格夫人是擦火星的打火匣,批評家克里斯蒂安?穆爾貝奇是放在窗臺上的鵝毛筆,安徒生當然是窗外籠子裡的夜鶯。
“是的,我有點小孩子氣,但我並非沒有煩惱。”1839年4月,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在談到他的戲劇《黑白混血兒》被皇家劇院所接受時說道(稍後我們會討論這個戲劇)。下定決心的安徒生向“銑刀協會”發起了反擊,好像也被自己所具有的勇氣和意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