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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特對自己與安徒生的會面記得非常清楚,在她看來,他在1844年的那個夏天就像是“一個介於紐芬蘭狗與小孩之間的人”,因為這位丹麥作家的大眼睛很像紐芬蘭的狗,還經常圍著世襲大公卡爾?亞歷山大轉。
7月1日晚,安徒生即將啟程離開魏瑪,在這天的文學聚會上,世襲大公為此決定朗讀他的短篇故事《森林裡的孤獨》。但安徒生由於連日來參加眾多的宴會,還要講外語,突然感到身體不適,有點噁心。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朗讀了一篇又一篇童話:《豌豆上的公主》、《皇帝的新裝》和《小伊達的花兒》。他不僅完成了預定的節目,之後還打起精神,不用稿子,用不太熟練的德語講了幾個故事:《放豬的孩子》和《夜鶯》。整個故事講得非常好,安徒生在回憶錄中說:“就像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夢”。
世襲大公卡爾?亞歷山大(3)
在即將出發時,卡爾?亞歷山大多次說安徒生必須過幾天就給他寫信,還要送給作家幾件銅版雕刻,上面有他自己和夫人索菲的肖像。卡爾?亞歷山大緊緊地握著安徒生的手,很長時間,想讓他留下來,說他是作家的朋友。他給安徒生一節剛摘下來的椴樹枝作為送別禮物。這節樹枝成了安徒生一直儲存著的護身符,並且在他回到丹麥後,寫作田園派浪漫主義喜劇《幸福之花》時,將其寫到作品當中。這部作品由布農維爾領舞,亨裡克?朗恩配樂,1844年10月在皇家劇院演出時受到熱烈歡迎。喜劇中的主要人物叫亨裡克和約翰娜,他們與亨裡克?斯丹普和喬娜?德魯森的相似不僅體現在名字上,在第1幕便可以看到兩人熱戀的象徵,一節綴滿小花的樹枝,以充分證明幸福的主要源泉在於對幸福的篤信。這也正是安徒生在充當媒人以及與卡爾?亞歷山大的交往中所力行的。“享受生活的人們,只要互相熱愛,就能找到幸福。”
這段深厚的友誼不僅使他在40和50年代進行了多次令他難忘的魏瑪之旅,而且兩人經常保持著信件往來。1844年8月29日,安徒生在第一次寫給卡爾?亞歷山大的信中,用德語寫道:
“我親愛的大公!在我離開魏瑪以後,我的思想每天都要回到那個讓我愉快的地方。”
除了由於1848~1864年前後政治動盪造成書信間斷外,他們的通訊從安徒生由德國回國後不到一個月開始,一直持續到1874年,一共有170封。從安徒生回國後給其它朋友的信中可以看出,他第一次見到魏瑪和卡爾?亞歷山大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其中第一封提到他的這位德國朋友的信是7月2日從奧登堡發出的,僅僅是他“滿眼淚水、憂鬱地”離開魏瑪的一天之後。信當然是寫給愛德華?科林的。一個帥氣和幽默的王子,擁有自己的城堡和王妃,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作家可以炫耀的資本。他的字裡行間透著一種喜悅之情,並且想象著自己能夠再次與愛德華建立起更為密切的關係。現在,安徒生比多年以前更加熱情地接近著他這位哥本哈根的朋友:
“我親愛的愛德華!這個我用‘de’稱呼的人;那是一段非常深厚的友誼,與我的感覺完全相反。你甚至想打破常規!我現在已經離開魏瑪,我親愛的魏瑪,這是地球上一個讓我感到如此快樂的地方!噢,親愛的愛德華,我是如此快樂,對歌德和席勒的故鄉如此嚮往,從心底裡覺得我必須從上帝那裡拿一些值得帶回國的東西。”
1844年秋,這位丹麥作家收到世襲大公卡爾?亞歷山大兩封信,現在這段友誼開始透過信件發展成兩個男人精神之間的戀愛,成了討論精神與詩歌的一個媒介。正如後來的結果一樣,這位年輕的世襲大公對於男人之間的深厚友誼有一種理想化的信念,將其視為是一種類似印度教的昇天,即一個人放棄自己的一部分靈魂,以便把空間讓給另一個人。卡爾?亞歷山大曾在信中對安徒生說:“你應該進入我的靈魂中,就像是印度教逝去的靈魂一樣。”在兩人的精神通訊中,卡爾?亞歷山大是以誘惑者的角色出現的,試圖用埃特斯伯格堡這座“天堂”來誘惑安徒生,他們兩個彷彿手挽手地漫步在城堡周圍的森林中。卡爾?亞歷山大在信中說,他有一次就坐在森林裡,讀著安徒生寫的信,隨身帶著的還有子彈和普雷頓的詩。
在卡爾?亞歷山大那個講究儀式和禮節的世界裡,一本正經的面具下隱藏著對“真正友誼”的強烈需要,而他則透過與別人的通訊尋求和找到了它,這些人中有歌德、弗朗茲?馮?肖伯、巴伐利亞的路德維格二世、奧地利的斯蒂芬大公和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這些大量的書信後來被稱為“卡爾?亞歷山大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