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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生活負責。兩個人都在痴情地閱讀著彼此的作品,但卻都不願意承認這種傾心。在此期間,甚至是在克爾愷郭爾去世之後,出現在安徒生日記中的一些標註都可以表明,他經常閱讀這位哲學大師的作品,儘管幾乎都是在不為外人所知的情況下閱讀的。安徒生在日記中並沒有顯示出重視和熱情,而只有一個簡短扼要的記錄:“閱讀了克爾愷郭爾的作品”,這幾乎像是一段墓誌銘,但事實上這並非完全是安徒生的本意。
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第一次對克爾愷郭爾做出嚴肅而認真的回應,是1840年5月13日在皇家劇院上演獨幕劇———《一場戶外喜劇》的時候。這部戲劇的副標題是“根據一部古老的喜劇而改變的獨幕歌舞劇:‘違背自己意志的演員’”。安徒生抓住這個機會,直指克爾愷郭爾寫於1838年那篇評論中自命不凡的副標題:“由克爾愷郭爾違背自己意志出版”。這出戏劇的主人公是一個以各種男性角色偽裝自己的流動劇院經理。劇中,一個聰明絕頂、但卻憤世嫉俗的傻瓜理髮師,他是這樣介紹自己的:“一個對世界感到沮喪、但最終卻在哲學的指引下,找到讓自己獨善其身之道的人!我是劇院理髮師!”
人們所見所聞都表明,在這位充斥著哲理思想的理髮師口中,安徒生已經對兩年前克爾愷郭爾說他“只是一個騙子”的批評做出了有力的響應。《來自一個尚存者的作品》中推理部分的眾多語句,被直接搬到安徒生的喜劇中。例如:“我是一個理髮師!這幾個詞會告訴你一種概念,它徹底否定了生活中的各種語法規則,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不快樂。我們的藝術已經衰敗了!”
隨後,安徒生透過一位對這段話一點不懂的農場工人弗朗茨,用非常愉悅的手法嘲諷了那位認為現代藝術不過是糟糕的劇院理髮師。一團迷霧的農場工人問道:“你難道不能直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儘管劇院理髮師試圖希望告訴他,讓對方感到“混亂”的只是自己這種說話的方式,但弗朗茨卻依然百思而不得其解。最後,那位農場工人不得不懇求:“告訴我,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呀?”而等待他的,也依然是另一番警告:
“我想怎麼樣?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在最值得尊敬的人物心中,意志常常是一種我們可以看到的表像,正像我們在黑格爾那從一無所有開始的偉大嘗試中所看到的那樣。”
毫無疑問,這是最糟糕的一派胡言亂語,它讓索倫?克爾愷郭爾在這個文學舞臺上一度感到不知所措。在開始近東長途旅行之前的幾個星期,安徒生做出這番還擊。克爾愷郭爾馬上做出了響應,但他的反應不管有多麼的激烈,卻始終停留在文字的攻擊上。隨後,他又把這些憤慨的嚴詞夾雜在自己的其它各類文章中,但甚至到了今天,這些詞句似乎還在因為憤怒而顫抖:
《且慢,安徒生先生》,這是克爾愷郭爾為自己的回覆所起的標題。在這篇文章中,克爾愷郭爾用最淺顯易懂、但對於這位哲學家而言卻相當不尋常的語言,把那位童話作家批駁得更為荒誕可笑,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無聊之徒。只是在接下來的長篇大論中,克爾愷郭爾才逐漸恢復了自己特有的晦澀難懂的語言:“安徒生,作為一名作家,他把一切哲學及更高層次學者形態中最消極、壟斷性的部分集於一身。”至於在1838年最早對安徒生進行的攻擊,他指出:
永遠的對手(2)
“我一直在盡我所能去捕捉一個混亂模糊、令人難以琢磨、以作家身份出現的安徒生———這個人存在於他所有錯綜複雜、蜿蜒曲折、牽強扭曲的作品中。”
在克爾愷郭爾看來,這個“聞名歐洲的安徒生,儘管他即將踏上勝利的里程,但對於我這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卻是毫不相干”。但是克爾愷郭爾也沒有把針對安徒生的尖銳抨擊公佈於眾,相反,他居然把自己的回擊封存在一個抽屜裡,直到有一天———大概是1843年———當這位哲學家突然收到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新童話》。這本書中的題詞似乎是一個和平訊號,同時也對克爾愷郭爾的著作《非此即彼》表達了真摯的謝意,安徒生閱讀了這本書,並對此書給予高度的認可,因為他在裡面所看到的自己遠比他願意承認的更為透徹。安徒生在題詞中寫道:“你或許認同我的作品,或許不認,但是你的剖析是毫無畏懼的,這就是最可寶貴的東西。”索倫?克爾愷郭爾並沒有因為安徒生出人意料的友好姿態而感激他,直至若干年之後的1849年,他才第一次親自寄給安徒生一冊《非此即彼》,顯然,安徒生從來沒有想到,在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