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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們父子,笑呵呵地一邊打著招呼,一邊繫著褲子。“喝多了難受,老弟還是身體好!”就著門前的臉盆洗了洗手,領著我們進了屋。
小屋裡散發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旮旯縫隙塞滿亂七八糟的藥材,許多都是普通不過的野草,我坐在凳子上好奇地東張西望,回頭時嚇了一跳,一條烏梢蛇正盤牆上,昂頭吐信,隨時都有攻擊人的可能,我彷彿能聽見它‘噓噓’的威懾聲,不由得驚叫起來。“莫事、莫事,死蛇一條,怕啥!”李先生看出我恐懼的根源,笑著對父親說。
李先生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拉起我,讓我張開嘴說‘啊’。也許是屋內的光線過於暗淡看不清咽喉的狀況,他找出一根筷子,捏住我嘴巴,伸進嘴裡按住舌頭根部,立即刺激得我眼花亂轉,乾嘔想吐,可他用雙膝緊緊夾得我無法轉動。我發現他的五官過於有些肥碩,誇張的堆在一起,雖說臉夠大,但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劇效果,毛孔粗大,清早就透出油汗,似乎有些印證了人們背後的嚼舌:他精力過於旺盛,怕是有些貪戀女色。
看了一會收回筷子說配點藥,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端進來一小碗,碗底有些黧黑的糊狀,讓父親依樣制住我,筷子蘸了些稀糊,直接點在紅腫地扁桃體上,稍等了一會,說:“好了。”嘴裡有股發鹹的味道。後來我才知道,那黑糊是鍋底灰和鹽水的調和物。也就從那時起我知道了一味草藥,是從平時燒柴草的鍋底上刮下來的灰,雜草經燃燒後附於鍋底或煙筒中所存的煙墨,刮下過細篩,除淨雜質,為烏黑色粉末或結成小顆粒,手捻即為細末,無臭,無味,有個美妙的名字:百草霜。
“要想根治最好再服一點百草霜。”“哦。”“小孩可能不愛吃,可以調點炒熟的黑芝麻、黑豆子面子,加蜂蜜團成丸子。”“恩。”你還別說,自那年後,我的扁桃體再沒紅腫如桃。
隨後的日子裡,聽過太多關於他傳奇醫術的故事,但對他隨意野蠻的醫風實在不敢恭維,也就敬而遠之,漸漸竟然有些遺忘了這個人。
事隔多年,春上,故友邀我回小鎮踏青,返回時經過原先鎮後半樑上的墳園包,突見一座高大的半廟宇式建築挺立在那,著實有些奇怪!這地方,埋著小鎮所有逝去的先人,兒時路過這裡時總是膽戰心驚,快步跑過不敢張望,唯恐古怪的事件發生。
一打聽,原來是李先生的醫館。李聾子的名氣是越發的響亮了,鎮上出了這名人領導臉上也有光,正商議如何加以利用,他上門找政府要地蓋房,沒話說,自己挑吧,不違反政策的前提下,隨便選,看來看去,他偏偏就選了這靈異之地,出乎眾人意料,算是一絕!
轉到正面,建築前有個面積不小的院子,院內立著半人高焚燒香紙的土製香爐,煙霧繚繞,高大的屋簷下掛滿紅布紅綢,屋正中供著一尊披紅看不清本來面目的神靈,有人小心的進進出出,上香焚紙,臉上透著虔誠,祥善。
站在院子的低矮花欄前,暖和的陽光照在身上,回頭時突然發覺小鎮的一切盡收眼底,從沒站在如此絕佳的地方仔細觀察過這個給我無窮回味的小鎮,兩條河水泛著微光,靜靜的匯在一起向東流去,小船輕輕地劃過河面,蕩起陣陣漣漪……
九:
也許我採用這樣的述事方式,讓你感到厭煩。
我給你道歉了,對不起!
不、絕對不是客氣,該有的禮貌我一定不會少,我不能讓你覺得我就憑講個破故事學會目中無人了。作為旁觀者,彼此都保持客觀的冷靜,看故事裡面的人物自生自滅,不失為一種樂趣,當然,你完全可以認為我冷血、內心陰暗,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法辯駁。實話說,寫字只不過是種愛好,我不想把自己繞進去,更不想招人對號入座,因此用上一點小花招在所難免,將真真假假的事糅合在一起雖說是一個老套路,但實踐證明,這方法依然有效。
外面現在已是晚春了,窗對面的山變得油綠,別誤會,我沒找想出去溜達的藉口,家中還有客人,再說了,故事剛開頭,自我感覺甚好,挺舒服的寫字方式,我喜歡。
古叔家側還有一座橋,把下街又分成兩段,在我那篇未寫完的《風過耳》中有間接的描寫:‘唯一能證明這事的是鎮腰的一孔據說是康熙年間的龍頭橋,正中裂了一個大口子,多長?一尺三寸三,一點不多、一點不少,鎮上的王裁縫拿他那把油光水滑的祖傳竹尺量了個七七四十九遍,一點不錯。’
位置不對,也太過豪華了。鎮上舊時有大戶不假,前後幾進的豪宅依舊尚在,那雕樑畫柱的戲樓、石獅雖說殘缺了,但氣勢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