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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請你說出來吧”寨主一聽吳姨留下半截話,嚇得連忙問。
“小鬼不怕,就怕怨氣不散,招老天憐惜,那時就難辦了”吳婆裝模做樣的吞吐著不說。
那寨主原本也是一個莊稼漢,租了點地,卻越種越窮,欠下一屁股債,為這事把收租人打了,主家有錢有人,揚言要辦他,一咬牙,拉了幾個兄弟,落草為寇,其實,也就吃吃喝喝,沒大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聽吳姨說出這話,臉色烏黑,低下頭。半天才抬起頭說:“請您老明言,出了主意。”狠不得跪下來說好話。
“來時路上,見爛木寨怨氣甚重,我估摸得超度一下,化化怨氣,不然,會傷寨中元氣。”按說超度什麼的本是僧人的拿手絕活,可鄉下人那明白其中的區別,一聽這話,寨主慌了神: “全憑您老做主,要錢要人,您給個話。”
“這好辦,我派幾個人,咋做全憑您老安排。”當下叫進那管事,讓他一切聽吳婆吩咐就是。 管事胡裡糊塗的,根本就不知道幹什麼,既然寨主吩咐下來了,自有他的道理,也沒多想,依吳婆吩咐,準備好香蠟紙燭一應祭祀用品。
吳婆裝模做樣鬧了兩日,見寨主精力已恢復舊態,婉言說了些別在騷擾鄉鄰的閒話,寨主臉色一變再變,當下狠心發誓絕不在東山的地界打食,自此後,寨上人眾行事多有收斂,東山算是汪洋中的一個孤舟,無遠擾也無近患,晃晃悠悠地漸漸恢復起舊日的一些繁華幻景。這事讓一幫閒人越傳越神,失去本來面目,小鎮人雖說不明白這事的根源,但都知道必是託了吳婆的福才有這結果,嘴裡不說,心裡卻愈發的敬重吳婆,明暗三間破草屋上有人開始搭紅,深淺不一的紅布飄在午後的細風中,有些晃眼,有些詭異……
五:
八:
從我記事起,李先生就一直那個樣子沒變過。彎著腰,上半身前傾,發亮的光頭更襯托出五官的碩大,手拿一根拇指粗細的鐵手杖,上半截被磨的油光水滑,不等人來,老遠就能聽見“鐺鐺”鐵杵點地的疾步聲。
鎮上中藥鋪有兩位中醫先生坐診,一王一李,王先生清閒的整天端著茶杯無所事事,李先生卻被遠近找上門的患者圍個水洩不通。按常理說,王先生出自中醫世家,眉清目秀,自小就受老父薰陶,一付了得的家傳本事,專攻內科,從開館坐診就好評如潮,從沒有過誤診那一說,哪像李先生半路出家,不務正業,眉毛鬍子一把抓,啥病都敢治,相貌粗俗不堪,所開藥方盡顯歪門邪道,不上正路,可就是以前圍著王先生轉的那幫患者,現在偏偏就吃李先生這一套,邪門了!
鎮上人傳言,李先生有些巫術,通鬼神之道,所得既是仙方,俗人哪可領悟!
依慣例,先生閒暇時,會整理整理藥方,翻翻醫術,研究一下病理。李先生坐不住,喜歡杵著鐵手杖滿鎮子前後的轉悠,東採幾片草葉,西摳幾條根藤,支開藥工,或蒸或焙,忙個不亦樂乎,反倒是清閒了張藥工,樂得曬曬太陽、抽袋旱菸,眯覺瞌睡。
李先生又叫李聾子,外號的由來出自“順風耳”這一俗語。起因是,鄉鄰與他打招呼必須大聲喊:李先生!上哪去啊?給人看病去啊?聲小了他聽不見,全然不顧殷切注視他的目光,低頭奮進,也不知道他切腕問診時是如何知曉患者病情的,沒聽見藥店裡有啥吼叫聲。不過你如偷偷背後說他壞話,他定然會突然回頭盯著你,笑著問:吃飯了嗎?這娃子好乖!今天天氣不錯!回想起來讓人哭笑不得,亂了真假。
我只讓他看過一次,至今心有餘悸。其實也沒啥大病,就是秋冬季節氣候驟變時扁桃體必定發炎,父親心急啊,不停地找偏方給我調理。偶爾一次酒席上和李先生聊起這事,一交談,李先生隨口說道:“哦,乳蛾子,小問題,做個小手術,吃點藥問題就解決了。”
第二天清早,父親提著菸酒,拽著我的手上門請李先生,李先生頭日裡稍微喝多了一點,沒坐診,父親知道他就住在藥店後樓,和藥店幾個相熟的鄉鄰打過招呼,起身上後面找他。
穿過圍牆的窄門,前後就分成兩個天地,嘈雜聲隔開了。一合小院,不高的兩層木板灰瓦小樓,天井裡晾滿藥材,東頭住張藥工,左右是房門緊鎖的庫房,陽光剛好曬進來,暖洋洋地透著舒服,西頭較陰暗,院子稍有些不平整,地上積有水漬,後院靠山的便門斜開著,半個身影背對院子小解著,父親笑了笑沒言語,站簷下看著滿院子晾曬的藥材,捻起一小片當歸丟嘴裡慢慢嚼著。
一泡尿也夠長的,我不耐煩地在院子裡踢著曬藥的簸箕,故意弄出聲響,李先生轉過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