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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發展更大範圍更深程度的旅遊經濟和美女經濟去了。郎天裁鎮長有點神秘地向我們交待,你們如果要選模特,就在我們鎮上選個幾天幾夜都沒問題。那些姑娘,來自湖北、來自湘西、來自雲南貴州。漢族、土家族、苗族、布衣族、彝族、藏族,應有盡有。她們像一隻只輕盈的雲雀和金絲鳥兒,從苗嶺山寨、從蝴蝶泉邊,乘著彩雲、帶著彩雲飛來,最終在小鎮的山水間變成了一朵朵奇異的彩雲。這是我和易安在烏溪小鎮採風寫生過程中,順便地也是無意地對娛樂城中的姑娘們,悠然生出的一些感受。可惜,我和易安都告訴郎天裁鎮長,我們這次並不是有意為選擇模特而來,而是為選擇創作紅軍、石達開形象雕塑的石材。但把她們真正作為模特來選擇的時候,我們所有關於姑娘們的美的印象,又變得漸漸模糊暗淡。也許,只有透過畫家的筆和眼睛,她們的形象才能變得更加藝術、更加美麗。在我們有意無意尋找模特的過程中,我和易安有時一道去,有時單獨去。我不知道,單獨去的時候,易安會對那些所謂的模特有什麼感受和評價。不過,當我單獨接觸了那些來自深山、來自蝴蝶泉和苗嶺山寨的金絲鳥兒的時候,我覺得她們給我留下的印象是,也許她們都已不再年輕。年輕,也許僅僅是她們唯一擁有過的資本。或者,在她們年輕的外表下面,深深掩藏著一顆永不疲倦、永不滿足的心靈。甚至,我真實地感受到,她們有時還有點真誠、樸實、勤勞和勇敢。她們不過是些普通人家裡不經意地餵養出來的普通女兒,在餐館、洗浴城、娛樂城和休閒別墅山莊裡,履行自己的責任,完成自己的工作。她們身心健康、衣著華麗,有著各式各樣、各色各樣的目光和慾望。其實,她們多數人也僅僅是一個普通勞動者,至多,採取各種手段,獲得最基本,也許比她們在少數民族家鄉,獲得更好一點的生存而已。哦哦!我們的模特,我們的那些處於青春時期、陽光時代的普通女性、特殊姑娘們!
但是,當我終於認識了一個來自異域他鄉的姑娘,我完全從繪畫的角度改變了對那些另類女性的看法。她,就是十七歲的彝族、或藏族、或布依族姑娘,娜木措。
娜木措有一頭細小的髮辮。無數的髮辮,被各種絲線絨線紮起來裝飾起來,像一蓬色彩斑斕的五色草。當然,這種天真爛漫的裝束,和她晶瑩剔透的歌聲一樣,都是她奶奶流傳下來的傑作。
模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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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曾問她,“新疆姑娘,達阪城的姑娘,維吾爾族的姑娘,才留這種小辮子啊!你究竟是哪個民族的姑娘?”
“好看吧,”姑娘毫無羞澀地立在小鎮咖啡館茶色玻璃門前,自自然然地回答我,“管他哪個民族,我奶奶說,只要我個人喜歡。”
我並不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模特兒,才和娜木措見面的。而且,和她第一次見面,也不是像後來事情演變的那樣曲折離奇。我和她的相識相遇,不用說也充滿曲折離奇。也許,正如我們無法想象的那樣,一個少數民族姑娘會和我們家族古老故事和親人命運聯絡起來,以至於,現實與往事之間,看起來有某種完全不可思議的重合。
當年,小鎮上風雲一時的廖佐煌為什麼當了土匪?是為了他搶到手的少數民族姑娘,那個姑娘也只有十六七歲,姑娘是布依族,而不是彝族。雖然,布依族姑娘也會唱歌跳舞,也會圍在壩子裡和鄉親們一起跳古樸迷人的舞蹈,直到今天,我都還沒有考證清楚那個布依族姑娘真實身份和奇特命運的來龍去脈。而今,我們面前的另一位少數民族姑娘娜木措,她身上又將有多少曲折離奇的故事發生?我還不十分清楚。不過,這個身穿色彩鮮豔的少數民族服裝的姑娘,斑斕的五色草下面,一對油亮的眼珠,有點陌生,有點好奇地打量著我,我的心“咯噔”一跳,好一對黑寶石!突然投進了我的心田。我想,那可能就是我繪畫中要想選做模特的那個姑娘,高挑的身段,淡月般的臉龐。臉龐上鑲嵌著那雙時而像秋水平靜深沉,時而像漆黑的天空下的大渡河灘上燃燒的篝火——熱情而明亮的眼睛,用她做模特,我不知道,該用哪些色彩去描繪她的頭髮、她的臉龐和她的身姿體態和眼睛。
“還是不用把她做模特了吧。”
我想。
一次次採風寫生,有時,我一個人住在賓館寂靜的房間中,耳聽著窗外滔滔大渡河水聲,或躺在山村中某一老獵戶的簡易木床上,心靈中划過來自深山的一聲聲甜甜的溼漉漉的鳥語,我不止一次思考著這些問題。我和我幻想著的那些模特兒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絡?不用說,我和我的同事和朋友,女雕塑家易安,關於畫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