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截獲。那是紅軍到達淶灘碼頭觀音巖山洞組建臨時野戰醫院的當天下午,一支山中巡邏的紅軍小分隊,偵察到一群土匪把大小口袋中草藥往女兒峽、女兒洞裡搬。他們粗粗放了幾槍就截獲了一股土匪,從土匪口中得知,還有更多的中草藥都搬進峽谷深處的女兒洞裡藏起來了。後來,紅軍女軍醫女護士就是被那群土匪活埋,因為紅軍和土匪之間,還有金錢上的交易,沒有辦得清楚。他們可能偷偷襲擊了紅軍臨時野戰醫院,把軍醫護士抓上山糟蹋活埋。更有一種說法是,紅軍醫院軍醫護士政委,就是那個歪脖子紅軍大姐,和曾在地主家當過丫鬟童養媳的紅軍女護士田翠花,是被她家鄉的地主派來的殺手,追到我們這一帶來強Jian活埋的。這種說法不十分可信,因為那個紅軍女護士的家鄉,江西,或者鄱陽湖,湖南,或者雲南、貴州山寨一個地主收買的殺手,怎麼可能千里追殺紅軍隊伍中一個小小的護士?即使可能,那場遙遠追殺的版本,極有可能停留在民間傳說中。還有種說法是,根本就沒有被活埋強Jian的女護士,老君山桐子坡上的紅軍女護士孤墳,根本就沒有屍體。即使有屍體,埋葬的不一定就是紅軍女護士。而是當時紅軍臨時醫院,沒有搶救回來的紅軍戰士。因為他們在戰鬥中負傷,傷痕累累,在那裡又無法得到良好醫治,就含恨死去。這樣,老君山上的紅軍孤墳,就沒有了那麼多令人想入非非的意義。況且,之所以稱為活埋,是因為當地在紅軍醫院,做臨時工的山民,看到紅軍即將出發,而那些奄奄一息的紅軍戰士,又不願意拖大部隊的後腿,便被當時紅軍自己的隊伍偷偷埋葬,而且埋葬的時候,還有些紅軍,並沒有完全斷氣,並沒有斷氣就被埋葬的紅軍中,可能還有一些是身受重傷的女紅軍。這種說法,可能和紅軍或者紅軍女護士被活埋的傳說,有些接近。但這種說法的真實性也值得懷疑。如果真實,那麼,紅軍給人們歷來留下的良好印象,將大打折扣。他們自己人,也許絕對不會這麼殘忍。況且,我查了原始資料,紅軍從雲南、貴州打過來,路過淶灘碼頭向著彝漢雜居的地區穿越,進入大渡河,瀘定橋,直到後來翻雪山、過草地,他們雖然走得很艱苦,也還是一路高歌猛進。當然,他們也留下了一路蘇維埃政權和一些傷病員。那些傷病員藏在當地百姓家裡養傷,有些養好傷後繼續頂著風雪追趕紅軍隊伍。追趕上了的有些又在風雪中凍死餓死,有些和紅軍隊伍一起走出雪山草地,成了後來的將軍,而有些傷病員患下的病一輩子也沒有治好。即使治好了的,現在如今也還有人活著,作為當地的農民。從他們乾癟瘦弱的身上,完全消褪了紅軍的影子。既然這樣,那麼,老君山桐子花開桐子坡上的紅軍墳,依然是個謎。
翠花(7)
又一個春雨綿綿桐子花開的季節。一九五×年。早春。穿著馬褲呢黃軍裝的某首長,我父親劉正坤,帶著年輕的解放軍戰士,來到老君山桐子坡上的紅軍孤墳前,挖出了一叢未腐朽的紅軍遺骨。的確,那具未成年的少女遺骨肋骨上,掛著一枚未生鏽的墨綠手鐲。父親抓了墨綠手鐲,立即昏倒在地。乾裂的嘴唇,抽動不止。那枚玉鐲是他的傳家寶,也是他和翠花的定情物。父親永遠都記得,紅軍野戰臨時醫院開除他上前線那晚,他遺憾地磨蹭在大部隊後面,隊伍進至觀音巖前小河邊的梨樹叢中,翠花偷偷趕來和他告別時,接過那枚玉鐲時的情形。
暮雨飄飄。
翠花手捧玉鐲,平時那張滿是陽光的粉紅臉龐,八角帽簷怎麼也壓不住的縷縷秀髮,不停地往下淌著淚水和雨水。她那映著火把光焰的雙眼裡,沒有一絲遺憾和傷感。居然,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
“坤哥,別太難過,我們,明天見!”
啊!明天,我父親和小翠花,從此,就沒有了明天。所以,那時,你叫我戰功赫赫、傷痕累累的父親,見到了她小肋骨上掛著的那枚墨綠手鐲,怎麼喘得過氣來?
父親把他那筆不小的戰鬥傷殘補助費,用來收拾那群紅軍戰士的遺骨,在女兒湖中碧水繞繞的桃花島上,修建了一座端莊結實的紅軍墳。歪脖子紅軍大姐和扎著兩條羊角小辮的紅軍女護士共同的遺骨,混合其中。也許,他倆在小河邊洗草藥、菜花地裡抽大煙的故事,可能符合歷史和他們生命的真實。那時,觀音巖紅軍臨時野戰醫院已經撤離。翠花和歪脖子紅軍大姐是最後一批撤離的紅軍戰士。大部隊已經摸黑分幾路向西前進。父親隨先頭部隊的醫療後勤隊伍出發了。剛參加紅軍,又有一些中草藥知識,父親被編在擔架隊和衛生隊裡打雜出苦力。那時沒有大仗可打。頭戴五星帽,腰扎黃皮帶,腳登麻耳草鞋,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