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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伕!”
因為他基本上都是糧草官。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這麼淡然,還是茫然。
命運再次給了他開了玩笑。他居然作為這支部隊某軍醫學校校長,他從來沒給人看過病,他一輩子都是正正經經的病人,也不知道誰能把他的病治好。不知哪一年,不知透過什麼途徑,療養院歸來,還是坐在暗黃小樓門前的馬紮椅上,他那架英雄的老風車突然失靈,他看到了打聽到了觀音巖紅軍臨時野戰醫院的女護士,幾十年杳無音信的翠花,和他分別沒幾天就被強Jian活埋。那天上午,他沒有說話,也不再往鼻孔裡噴藥水。嚇壞了的母親叫來救護車送他上醫院,他堅決不去。後來不知為什麼,他的病突然嚴重,馬紮上躺了兩天,他又突然決定上醫院。而且這次上醫院和醫生護士配合得出奇的好。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正醞釀著一個什麼決定……躺在高幹病床上,他反覆地想,她為什麼沒有及時撤退和轉移?想著想著,眼前一陣風雨飄搖。
烏溪河兩岸,油菜花在風雨中飄零。觀音洞前,大雨如注。歪脖子紅軍大姐和翠花被一群黑影壯漢胡亂地剝光衣服,扔在觀音廟背後的亂草叢中,強Jian,掙扎,反抗,赤裸裸地吊在桐子樹上,吊打,亂髮伴著皮鞭翻飛。血水雨水順著如玉的脖子淌下來,漫山遍野桐子花開,風雨中哭泣。不遠處,細雨濛濛的老君山半山腰,一群匪徒披著蓑衣使勁挖著活埋她們的大坑。
這是一種怎樣的生命,怎樣的“國色”啊!
石達開和佘三孃的背影漸漸遠去。劉家祠堂中藥世家對面山寨裡的那個神秘的布依族姑娘羅烏支,怎麼像彝族姑娘的名?又消失在劉正坤、柳如風的生活中,出現在廖佐煌征戰南北的馬背上。我不能完全明白,那些出現了又消失的生命,在烏溪小鎮山川流水間,留下了怎樣深深的刻痕。土匪軍閥廖佐煌,當年萬年臺閱兵場,常常操練廖傢俬人武裝。雖然裝備優良,雖然彪悍英武,但廖傢俬人武裝怎能夠抵擋當年的紅軍?當時國軍川軍的長江防線,為阻擋紅軍過江,部署得如天羅地網。紅軍行動十分詭秘,他們根本不會在國軍川軍部署好了的時候往口袋裡鑽。我想,我的家鄉真好!石達開和紅軍路過淶灘碼頭,都如那時春光溫暖,春風佛煦,油菜花開放。但實際情況並不這麼簡單。他們都留下了各自的孤墳,而孤墳裡躺著的都是他們軍中的女人,佘三娘、歪脖子紅軍大姐和小紅軍女護士田翠花。我曾查到過不少資料,紅軍和石達開的隊伍不一樣,石達開的隊伍越走越小,紅軍的隊伍,在我們那一帶,越走越多。行軍途中,勝仗之後,不斷招募隊伍。每到一地都打土豪、分田地、寫標語、建立蘇維埃政權、鬥爭地主惡霸。我查到了當時烏溪小鎮的蘇維埃政權人員編制記載,嚇了我一條,也許是個錯誤記載,居然,蘇維埃政權的領導人農會主席是廖佐煌。這樣,我想,紅軍來烏溪小鎮,究竟做了些什麼,我又覺得很模糊了。據載,各地蘇維埃政權的農會主席,全是苦大仇深的農民,泥腿子掌握政權,鬥爭地主惡霸,分他們的田地房屋,甚至女人。因此,當紅軍隊伍向前開拔,留下的農會主席,沒有跟隨紅軍遠征的多數已被還鄉團殺害,他們的妻子兒女父母都受到了牽連,死得很慘。房屋被燒燬,妻子被殺害,女兒被強Jian,甚至連幾十歲的老太太也不放過,這些都在我們的歷史書上有明確的記載。但是,這些慘劇,一件也沒有在烏溪小鎮發生。紅軍並沒有任命廖佐煌為臨時蘇維埃政府主席,而是授予了他一面紅旗,上書“中國工農某軍某某遊擊縱隊”,沒有想到紅軍一走,廖佐煌因為阻擋紅軍得力,保護自己武裝有功,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就正式編入了當時的國軍川軍軍閥部隊,駐守長江沿線軍事重鎮獅子嶺城堡。因此,老君山上的紅軍女護士,有可能是廖佐煌指揮的匪徒,去殺害強Jian或者活埋。如果這樣,非常有可能,廖佐煌故意反水,當面和紅軍打得火熱,背地裡又和國軍川軍勾搭成奸,紅軍一走就慌忙把沒來得及轉移的紅軍醫院女軍醫女護士全部殺害活埋。因此,廖佐煌便當上了獅子嶺城堡裡的國軍營長。還有一種說法,活埋紅軍醫院女護士,是為了向當時的國軍做交換條件,請功受賞。我想,廖佐煌在那樣的年代,完全是一根隨風飄動的草。我曾在廖家家譜裡查到了更令人信服的資料,活埋紅軍女護士的不是廖佐煌的正規軍,而是活躍在當時女兒山、女兒峽和更遠布衣族山寨的另一支他們家族的私人土匪武裝。正是那支土匪武裝,搶劫了我們山寨劉家祠堂中醫家族的全部中草藥,當然,還搶劫了些鴉片。後來那些中草藥,包括鴉片,被紅軍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