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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並不均勻,一陣陣的刮在身上,和空調的擺風口掃出來的一樣,林大成總不會在這個地下室也安裝了空調?
這廝在海王電器到底研究的是什麼製冷專案?
Alice的手電四下照照,突然說道:“上面有東西!小心!”
這不可能吧?什麼東西會在我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潛伏在頭頂呢?
可是當我的眼睛看著手電照到的地方,僅存的一絲僥倖心理立刻灰飛煙滅,冰冷的恐怖感覺瞬間籠罩了我,讓我渾身一僵,腳步再也挪動不了。
恐怖和吃驚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吃驚是因為東西突然出現或者消失,碰到的東西本身並不可怕,只是因為出現的太突然才會吃驚。但是恐怖則不是,恐怖是一種冷靜狀態下的感覺,還有一個漸進的推理過程,是在思考後歸納出來的心理感覺。
比如說我們今天晚上一步步走到現在,就碰上了好幾個說不清楚的事兒,隨著一步步的推理思考,我心裡已經有了對未知事物懼怕的苗頭,而眼前這黑暗,更是強化了這種懼怕,所以,籠罩住我的感覺是恐怖。
事實上,我什麼都沒看到,在手電的光源下,除了黑暗我什麼都沒看到。可就是因為什麼都看不到,才使我的懼怕轉變為恐怖。
屋頂如果有東西,手電的光柱就應該照在這個東西上,讓我看清楚是什麼。
屋頂如果沒有東西,手電的光柱也應該照到屋頂,映出屋頂的建築材料是什麼。
可是,我和Alice的手電光束,卻沒有任何反光,也照不出任何的東西,那種感覺就像我拿著手電射入夜空一樣,光線被無盡的黑暗吞噬掉,在虛無中完全消失了。
黑暗,無盡的黑暗,籠罩在我和Alice的頭頂。
消失的手電燈光讓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就醒悟了,因為我們手電照到的並不是屋頂,而是一層濃黑色的煙霧,緩緩的在屋頂漂浮,手電光照在這個上面就被吸收掉了,讓人誤以為那上頭有一個巨大的空洞。
我和Alice緊張的看著黑霧,沒有挪動腳步。因為在我們覺察到黑霧的時候,這黑霧已經封鎖了我們原本回酒窖的路,不得不讓人擔心在我們發現以前,這些黑霧有沒有透過那個洞口,飄到地面上去,萬一給鄭一桐來個措手不及,那可不好了。
我小聲的在耳麥裡警告鄭一桐:“大俠,你先找東西把那個人皮樁子蓋上。趕緊的,別問我為什麼。我不叫你開,就千萬不要掀開蓋子!”
從鄭一桐的回答來看,暫時還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令我感到心裡發毛的是,這黑霧並非靜止不動的死物,隱約可以感覺到它正在緩慢但是有節奏的轉動。懸掛在屋頂的蝙蝠群被黑霧包裹後,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就給無聲無息的吞噬在黑霧中,絲毫沒有受驚亂飛的情景。
我無法從外形和運動中分辨出黑霧到底由什麼構成,只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濃黑色的霧,十有八九含有古怪,弄不好就是劇毒!
在我們嚴陣以待、尋找出路的時候,周圍再次發生了變故。
大量的黑霧源源不斷從豁口裡飄出來,在屋頂的四個角落遊走,最後逐漸彙集到一起,正是我們下來的那個洞口,在那兒聚整合顏色濃黑的極大一團,讓我們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散落的黑霧逐漸凝聚成團之後,露出了原本看不到的屋頂,差不多兩人多高,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凝結了不少黑點,大小不一、個個不同。
我留神細看,發現那些黑點盡是蝙蝠的形狀,數百隻都一起失去了生氣,還依然保持著懸掛的姿勢凝固在屋頂上。
黑霧暫時沒有對我倆有什麼攻擊行為,我和Alice緊張的四下檢視還有沒有出路,最終卻意外發現這黑霧沒有沉下來的原因,是和牆上繪製的壁畫有關係。
牆上的壁畫彷彿對這些濃黑色的煙霧有種吸引力,凡是碰到壁畫的部分都不再流動,被吸附在牆壁上,還順勢從屋頂的大團黑霧中撕扯出一道道黑線,流向壁畫後就給緊緊的黏上。
這個時候,我也終於看清楚,所謂的黑霧並非是氣體形狀,竟然是由無數只細小的飛蟲所組成,互相糾結在一起溼漉漉、黏黏糊糊,看不清楚四肢和翅膀,被黏在壁畫上拼命掙扎,那些畫中的牛頭馬面、十殿閻羅,黏附了黑蟲之後一個個都變的栩栩如生,尤其是面部五官,凸起一個個黑黝黝的小包,在手電的光亮下看著非常駭人。
隨著黏附的黑蟲越來越多,壁畫上的人型輪廓,浮雕一樣逐漸凸出在牆壁上,給我的感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