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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文自陰冷的牢房中醒來,感覺像是做了一個可怕到令人作嘔的噩夢。然而眼前猙獰的鐵壁,冰冷的枷鎖,彷彿都在提醒他,這個夢再也沒有醒來的一天。
稍稍起身,便覺得全身如被刀割一般生痛。他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來自己已經身在金吾衛的鎮撫司內。
直到這一刻他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犯得應該是殺人罪,為何沒把他送到刑部或者大理寺,而是給關進了京衛營的私屬刑獄鎮撫司。
從昨夜開始,便輪番有京衛帶他去拷問,可他一點也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隱約聽見什麼十二京衛防布圖、什麼同黨,呼呼喝喝,吵得他頭疼欲裂。那些人見問不出所以,便動了大刑,鎮撫司酷刑累累,他只受了一樣便昏死過去,直到現在才恢復神智。
李修文扶住額頭,感到腦中昏昏沉沉,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這時,牢門處鎖鏈聲響起,一人鐵青著臉,負手走入。
李修文虛弱地抬起頭,看清來人正是昨日下令給自己用刑的金吾衛指揮使魏錚,忍不住憤憤吼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用刑!等我爹回來了,必定不會輕饒你!”
魏錚臉上浮起濃濃的譏諷神色,冷冷道:“李元甫就算權傾朝野,也有一人是他絕對不敢動的。你可知道這人是誰?”
李修文心中一涼,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魏錚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便吩咐屬下將他拖入審訊堂。
審訊堂內燭火跳動,映得刑具上寒光森森,李修文看得越發膽顫心驚起來。而當他看清坐在正中那人,翼善金冠、團龍紋袍、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威儀,李修文頓時腿下一軟,伏倒在了地上。堂上之人,竟是當今天子明帝。
吳錚撩起袍角跪下行禮,畢恭畢敬稟道:“人已經帶來了,陛下可是要親自審問。”
明帝目光炯炯地盯著趴在堂下的李修文,緩緩道:“元甫跟隨朕多年,朕也不信他的兒子會做出這等忤逆之事。朕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朕本月初八那天,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李修文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身子不斷打著顫,本是混沌不堪的腦中卻因著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而變得清明瞭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顫顫巍巍回道:“我那日午時起就在一名叫含煙的戲子房內一直呆到夜半才離開,並不知發生了何事。昨日就已向吳大人交代的清清楚楚,還望聖上明察,替我伸冤啊。”
魏錚冷笑一聲,呵斥道:“好大的膽子,在陛下面前還敢撒謊,我早派人去查過,你說得梁園戲班並沒有一名叫含煙的刀馬旦,而你說得那間宅子,根本就是處無人居住的空宅”
李修文頓時被他說懵了,喃喃道:“不可能,我明明在她房裡呆了一晚上。”他突然又燃起絲希望,大聲喊道:“還有顧勳!大理寺卿顧勳那天晚上也在那裡,你可以找他來替我作證。”
魏錚面上又多一分不屑,冷冷道:“顧大人生了重病,正在府內修養。我今日去找過他,他只說對此事一無所知,全部交由我們來辦。顧勳雖然拜在李首輔門下,但碰上這等掉腦袋的大事,你以為他還會幫忙做偽證來保你嗎?”
李修文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腦中亂作一團,竟久久說不出話來。
魏錚望見明帝眼中眼中露出濃濃的失望神色,又厲聲朝李修文喝到:“還不如從實招來,四月初八那天晚上,你是如何盜得十二京衛防布圖?你的同黨到底是誰?你們有什麼圖謀!”
李修文內心驚恐萬分,只朝明帝不斷磕頭,大呼道:“我真不知道什麼防布圖,什麼同黨,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明帝揉了揉眉心,彷彿十分疲倦,對吳錚道:“他既然裝作不懂,你便好好地說給他聽,看他再如何狡辯。”
李修文努力會聚心神,才終於聽明白了事情始末。四月初八,京城十二衛因重新調配,制了一份最新的防布圖送到內閣西苑留置,等待移交聖駕。誰知只過了一個時辰,這圖竟然被盜了。京衛防布圖關係到整個皇城及聖駕的安危,既是在內閣失竊,必定是內賊所為。當晚明帝便下令徹查此事,隨即有人匿名舉報,稱當晚見到李首輔之子李修文曾去過西苑。暗衛隨即去了李府查探,李府中下人稱其郊遊後獨自坐車回京,此後便不知去了哪裡,一直到夜半才回府。
昨日吳錚發現參與調查此案的楊榮安偷偷去了李府,生怕他會去通風報信,便下令京衛提前去抓人,誰知竟看到楊榮安死在李修文房內,又從房內搜出了那張丟失的佈陣圖。至此,在皇城中鬧得